她說這話的時候分明是在笑著的,可是蕭景辰卻從她的話裡聽出幾分危險來。
不等蕭景辰開口,便見趙凰歌又起身道:“國師有傷在身,本宮便不多叨擾,您且好好兒養著吧。”
對方要走,也打斷了蕭景辰的思緒,他頷首應聲,目送著趙凰歌出門,方才收回了目光。
不對勁兒。
他心中一瞬起了這想法,卻又驟然蜷縮了手指。
床邊的枕頭早被人整理過,而那下面被他壓著的小盒子,不見了。
蕭景辰幾乎是瞬間想通了危險來源,眉眼裡滿是沉鬱:“傳信,就說,我要面聖。”
小沙彌見他神情不對,忙忙的便應聲去了。
只是他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不過大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已經帶回了皇上的口諭:“皇上現下正在忙,無閒暇傳召您,他說讓您先養著身體,待過些時日,再行召見。”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過往不管什麼時候,只要蕭景辰想要面聖,皇帝便會第一時間召見。
因為他是現任國師,更是東皇宮的主人,每次面見皇帝,都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
可今日,皇帝卻拒絕了他。
蕭景辰心知肚明。
房中被打掃過,那一枚烏油彈也不見了,而它會落在哪裡,已然十分清晰。
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將烏油彈的事情告知皇帝,而如今被翻出來之後,他便陷入了被動。
皇帝不願意見他,必然是因烏油彈的事情對他生了嫌隙。
若真等到皇帝閒暇的時候,怕就不是召見,而是審訊了!
蕭景辰越發覺得一顆心沉了下去。
先前那些隱秘的線索,似乎在這個時候,都串聯成了一條線。
那個暗殺自己的神秘女子刻意留下的烏油彈,便是引他入局的鉤子;
而第二夜前來尋自己的刺客,則是讓他坐實了罪名的佐證;
他運氣的確不大好,在不知情的時候入了局,最好的結果,便是那刺客沒什麼來歷。
否則,這一次他必然是要栽跟頭了。
蕭景辰擰眉,手中的佛珠也停止了轉動。
他心在佛門,卻也是北越的國師,佛門清淨地難得清靜,出世之人也需得在世上行走。
所以,這罪名他不能認,更不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