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坐在桌前看著這個披頭散髮的青年,他中午時只看了一會三子練功,覺得無聊便帶著牧語晴出門了,本想逛逛這青州城,畢竟入城已經好幾天了都沒有出過門,難免有些發悶,可是他剛走到街上沒一會便衝出來一個神經兮兮的人抱著他的腿就不撒手了,他本以為這人是個瘋子,可這個人說話卻又不像是個瘋子,為了不在街上被人當猴一樣圍觀,只好帶著這個青年回了府,這人一回府就喊餓,楚軒喊清音給他拿了些中午吃剩的飯菜,正想問問這人是從哪裡來的,可眼前這人看到飯菜便雙眼放光,撲在桌前狼吞虎嚥,壓根沒給楚軒說話的機會。
“這位兄弟,咱們見過嗎?”好不容易等張軒洋吃完,楚軒方才開口說道,說實話他被張軒洋的吃像嚇到了,哪怕是三子也比他的吃像文雅太多了。
“沒見過。”張軒洋倒是很乾脆,可楚軒卻不淡定了。
“那你為什麼叫我表哥。”
“我師傅說過,要是餓極了又找不到吃的,就找街上穿得好看的叫表哥,就有飯吃了,而你是那條街上衣服最好看的,我就找你了啊。”
“請問你師傅是?”楚軒聽完張軒洋話後面色古怪,但是他沒有發脾氣,不過一頓飯而已,還是剩的,還不至於讓咱發脾氣,而張軒洋聽到楚軒的尋問後將頭低了下去,眼眶一紅眼淚便湧出了眼眶,他終於憋不住哭了出來,自從他下山後徒步走了整整一個月才走到了青州,這一路上風餐露宿,原本唾手可得的野物也變得稀少,有的時候他甚至兩三天才能捉到一隻野雞,好不容易到了青州又不知道該做什麼了,迷迷糊糊的隨著入城的隊伍進了城,卻發現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做些什麼,直到餓得不行了想起來師傅的話,正巧楚軒經過他的面前,於是才發生了上面的事。
楚軒見到這名男子忽然低頭抽泣,也是有些無奈,我只是問了下你師傅是誰,兄弟你咋就哭了。
“我師傅死了。”只聽張軒洋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回答道。
“那你家人呢?”
“我沒有家人。”
“你是從哪裡來的?”
“天泉山。”
“天泉山是哪兒”
“公子,天泉山地處廣陵省境內。”
聽到楚軒的詢問,張軒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反而是楚軒身後的牧語晴替他答道。
當張軒洋磕磕絆絆的向楚軒講完自己的來歷,楚軒這才恍然大悟,不僅也有些欽佩張軒洋的毅力,翻山越嶺的走了一個月,只知道大概方向,中間隔了千餘里,這都能找到青州,實在是個人才,尤其是聽到張軒洋和陸長空二人這些年一直靠著打獵為生,想到自己和三子剛剛結識之時,二人不也是在城外的山上靠著打獵為生,不由心生感慨。
“張兄弟,那你可知你要找的人是誰?”
“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要找的人姓什麼嗎?”
“不知道!”
楚軒有些頭痛,他有心幫這張軒洋,可是這張軒洋貌似除了他師父,就誰也不認識了,除了他和師父的事情說得還算流利,問他別的要麼是不說話,要麼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來,饒是楚軒也是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