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騙了你，”沒有掙脫被捏痛的手腕，寧思年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整個人都像被拖進冰冷漆黑的海水。
她在裡面看到了無盡的厭惡……
“她是個冒牌貨，你們要找的人是我。”
“你又在搞什麼鬼，”嫌棄地甩開她的手，原本戒掉的煙再次夾上指間，“蔓菁之前跟我說，問你為了報復她，特意去勾搭了她從前的同學。我原本還不信。”
“你聽我說，我轉學不久後戚言深曾經來找過我，可是我擔心巴塞赫爾娜那時候發生的事情，會給我帶來麻煩，所以我不敢承認。我已經失去父母了，如果再出任何意外，不會有人幫我。”
她踉蹌著往前走了兩步，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所以知白，你可不可以回來。”
“你說我們認錯了人？”狠狠吸了口中的香菸，顧知白嗤聲一笑，“你以為我還會信你說的話？！寧思年，最近你做的小動作我都可以無視，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在葉蔓菁身上打主意。”
“知白……”
“不要叫我的名字！我嫌惡心！”踩滅腳下的香菸，顧知白抬腳狠踹身邊的樹幹，“我怎麼就招惹上你這樣不要臉的狗皮膏藥。從前我既然都沒發現，你的存在會如此礙眼。”
“我可以跟她當面對質，”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寧思年見他根本不信，習慣性地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顧知白，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如果怕我欺負葉蔓菁，你就叫她過來，我可以跟她當面說。”
“憑你也配叫她的名字？！”一把甩開寧思年，另一隻手掐上她的脖子，把她壓在樹幹上，“葉蔓菁說你要冒充她挑撥關係時，我還帶了點兒猶豫。”
“你這樣做，良心不會痛嗎？！不對，寧思年你有心嗎？”
“我為曾經跟你這樣的人在一起過，而覺得噁心透頂。”
不要再說了，求求不要再說這些話了……
顧知白恨不得將夢裡的自己打一頓，他怎麼可以用這樣惡毒的話去說年年。
他的年年有一顆最柔軟的心，即使受到傷害也沒有去欺負其他人，她一直都在默默承受著痛苦。
所以求求你，不要再說這些話了……
你這樣做，她會死啊，她是真的會死……
“嘩啦啦……”
書頁翻動的聲音突兀地闖入這片夢境，他抬起頭看到那本從葉蔓菁處搜來的冊子，緩緩飄落而下。
書頁自動翻到最後，模糊的字型在上面扭曲重組。
葉蔓菁最終選擇了戚言深，他以為他得到了，可是沒有。我早就悄無聲息地侵蝕了戚家的一切，他所擁有的不過是一個空殼。
我最終走上了世界之巔，將他們打壓的永世不能抬頭。
可是為什麼，有一天我從夢裡醒來，記憶模糊了葉蔓菁的身影，反而她的音容變得越來越清晰。
我這才意識到是哪個地方出錯了，葉蔓菁，我怎麼會喜歡那樣的女人……
過往的種種讓我看到了一個個被忽略的細節，可是年年呢，我怎麼把她弄丟了……
我痛苦地蜷縮在床上，過往的記憶湧上腦海，我才突然想起來，高考前夕……她自殺了……
在我早就退租的那間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