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離又客氣的語氣，沒有讓葉蔓菁感到半點不快，她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不好意思。那……等你平安到家了，可以在班級群裡私M我一下嗎？這樣我也好放心。”
顧知白默默地點了點頭，眼角餘光掃到安陽逐漸遠去的背影，放在扶手上的手掌不經意地攥緊。
葉蔓菁轉過暗巷後，沒有立刻離開，掏出手機百般無聊地靠在牆壁上刷了起來。
等到夕陽的餘暉將眼前的光明拉下沉重的陰影，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從路口跑過。
來了！
葉蔓菁壓下狂跳的心臟，偷偷探頭往外一看，果然看到兩個黑衣人從車上下來，將腿腳不方便的顧知白抱上了車。
顧知白居然真的隱瞞了身份，這個念頭劃過腦海，葉蔓菁強忍著笑意，暗中拍下了照片。
………………
在租住的房子好好休息了一夜後，安陽第二天一大清早，早早出現在了原身轉來的學校。
“這位同學，你有什麼事嗎？”
李老師開啟辦公室的門，回頭看到垂頭站在門口的學生，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是誰。
“老師，是我——寧思年。上週五剛轉來，還不知道班級在哪兒。”
寧思年？！
隨著人走近，李老師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將面前完全煥然一新的人來來回回看了兩遍，她才冷臉斥責道：“不是讓你叫家長來嗎？！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樣惡劣的學生，轉學第一天就敢欺凌同學，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安陽聽著她咄咄逼人的語氣，原本想要服軟的話徹底哽在嗓子裡，眉頭斂出不耐煩的意思。
叫家長是不可能叫的，這輩子都別想。
“老師在跟你說話呢，你聽不到嗎？”
發現安陽至始至終沒有任何反應，李老師的呼吸驟然急躁起來，“寧思年，你是啞巴嗎？！”
“我不會叫家長，”安陽嘴巴抿成一條直線，知道再沉默下去，可能就不只是叫家長這麼簡單了，彆扭地嘟囔道：“頭髮染回來了，還不行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李老師見鬼一樣盯著面前的人，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身為高中生，染頭髮本來就是錯誤的，還有打耳洞！我不管你從前是什麼樣子，來了四中就要守四中的校規，別把那些流裡流氣的壞毛病帶到這裡來！”
“現在給我你家長的電話，我親自打給他們。”
安陽煩躁地嘖了下唇，這一瞬間煙癮瘋了一樣衝上大腦，讓她不耐煩地撓了撓頭髮，“不行，我……”
“報告。老師，新同學還沒到嗎？”半敞開的門傳來輕盈地叩門聲，打斷了屋中拔劍弩張的氛圍。
李老師在看到來人時，緊繃的面容頃刻間如沐春風，“知白怎麼過來了？腿好點兒了嗎？”
“多謝老師關心，已經沒事了。”
聽著客套的回應，安陽漫不經心地回頭瞥了一眼，眼神正好跟顧知白對個正著。
“這位同學，”注意到顧知白的視線落在旁邊的人身上，李老師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我不管你有什麼難處，這次的事情是一定要通知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