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川瞬掃了一眼吧檯上的價格單，有些戲謔，“我覺得看的或許不是緣分，而是金錢。”
“只有金錢才能支撐起緣分。”
這麼貴的價錢，哪個閒錢多得沒地方花的人來這裡喝酒哦~
“或許客人您就是今晚的有緣人呢？”豐源清司笑得溫和，他依舊身著一身得體的西裝，面對上川瞬的戲謔沒有任何不悅。
搭著手邊那本合上的名著，整個人的氣質不像酒吧的調酒師，反而像一個學識深厚的儒雅紳士。
“你這麼說我倒確實來了點興趣。”
上川瞬將腿轉過來正對吧檯，在酒單上尋找想喝的酒。
看了一回兒，他覺得有點興致缺缺，索性直接提要求，“我想喝清冽一點的酒，有酒精最好沒有酒味，可以的話加一點甜味劑，我喜歡甜一點的。
能調嗎？”
“可以。”
豐源清司解開衣袖上的紐扣，洗乾淨手之後從後方的酒架上拿出酒瓶開始調酒。
上川瞬撐著腦袋看他調酒，即便已經兩鬢斑白，但眼力、準頭、都沒有一絲疏漏，搖晃調酒杯的動作乾淨利落，拋接的姿勢行雲流水，還帶著分漫不經心。
果然啊，能在酒廠混的人即便年紀大了身手也是不會退化的。
不知道是不是對方氣勢收斂得極好，上川瞬沒有在對方身上感覺到任何危險。
酒很快調好，清冽的酒液倒進玻璃杯中，還點綴著一片薄荷葉，看著不像是酒，更像是汽水飲料。
上川瞬端起嘗試性地喝一口，眼睛頓時一亮。
這杯調製酒的味道就和他說的一模一樣，是酒，但沒酒味，還帶著絲絲甜味。
“看來我發現了寶藏。”
豐源清司很滿意客人的稱讚，這是他為數不多喜歡的事情。
“您的調酒技術這麼好，為什麼不試著把價格調低一點呢，這樣一來店裡也不會這麼冷清不是嗎？”或許是被對方的調酒技術折服，上川瞬不知不覺就換上了敬稱。
豐源清司用手帕擦乾淨手上的水漬，緩緩搖頭。
“年紀大了，一天調個一兩杯就夠了。”他的目光看過來，調皮地眨了下眼：“而且，寶藏不就是有緣人才能發現不是嗎？”
上川瞬笑了，丟擲其他複雜的身份不談，這個老人家還真是一個格外有魅力的人。
“看來我果然是有緣人。”
上川瞬一邊喝酒一邊跟對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豐源清司是一個很健談的人，雖然上川瞬是抱著試探的心思過來的，但一來一去聊著也挺有意思。
“這是您的貓嗎？”上川瞬看向桌上的黑貓。
看著那順滑的皮毛，可愛小巧的貓耳朵，上川瞬很想摸一下的，但仔細考慮之後還是沒上手。
“嗯，他叫貓又。”
趴著睡覺的黑貓聽到有人喊他，睜開了眸子，見沒什麼動靜又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