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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了鄒元良的供述,似乎一切的疑團都解開了,可是,許琅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唐婉清等人設計綁架勒索鄒仁江的事情,這是鐵定的事實,然而,到底是誰殺害了鄒仁江,這是個問題。
根據警方的調查,還有鄒元良的供述,綁架鄒仁江的是唐婉清,但是,殺害鄒仁江的卻不是她,雖然她有作案動機,可是,動機不夠充分。
唐婉清綁架鄒仁江的目的是為了錢,既然是圖財,那麼害命的可能性就不大,而且,唐婉清既然已經成為了鄒仁江的妻子,她應該很清楚,綁架勒索是一回事兒,只要鄒仁江不追究,一切可以當成沒有發生過,如果,她殺害了鄒仁江,以鄒仁江當時的社會地位,她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肯定不能。
很顯然,在這次綁架事件之後,還有一方勢力介入其中了,而這方勢力很可能就是孫文耀。
許琅沉思起來,開始重新梳理這件事。
當初威脅鄒仁江大力做慈善公益的,很可能就是孫文耀,一般人如果知道了鄒仁江的惡行,肯定會有所圖謀,要麼是要錢,要麼是合作,要麼是直接把這些交給警方,從而扳倒仁江集團,可是,這個人沒有這麼做,而是讓其做慈善公益。
唐婉清綁架鄒仁江,勒索贖金,是為了家族,而她拿到錢之後,可能也釋放了鄒仁江,只是,鄒仁江被放走之後,被另一夥兒帶走了,而這夥人就是孫文耀。
帶走鄒仁江,繼續勒索鄒元良,卻不拿走錢,最後,殺死鄒仁江,讓鄒元良把所有的一切都歸咎在唐婉清身上。
往往堅不可
摧的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的。
仁江集團就是如此,鄒仁江死了,但是,鄒氏家族還在,仁江集團還是S市最大的企業,外人想要扳倒仁江集團,肯定不容易,而一旦鄒氏家族內部出現問題,那麼,坍塌只是時間的問題,尤其是在鄒元良讓人殺害唐婉清一家人的時候,加速了坍塌的速度。
當然,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弄清楚,那就是鄒溫可的死。
殺死鄒溫可的是蕭莫問,而指使蕭莫問殺死鄒溫可的確實張尚傑,張尚傑又是鄒嘉懿的小弟,最後,周尚傑被鄒嘉懿殺死了,那麼,到底是誰要殺死鄒溫可,是鄒嘉懿還是鄒元良呢?
想到這,許琅就看著鄒元良問道:“張尚傑是你的人?”
鄒元良點點頭,他看著許琅,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溫可是我讓他殺害的。”
此話一出,許琅卻皺起了眉頭,看著鄒元良,沒有趁熱打鐵的問下去。
“為什麼?”
沉默了良久,許琅才問出這個問題。
本以為,鄒元良會想剛才供述殺害唐婉清一家人一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的,可是,鄒元良卻沒有,他低下頭,看著戴著手銬的雙手,大拇指來回的搓動著,一言不發。
“鄒元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你還有什麼好隱瞞的,你為什麼要殺害鄒溫可?殺人總是需要理由的對嗎?”許琅提高嗓音問道。
“許警官,你不用問了,鄒溫可是我讓張尚傑去殺害的,而張尚傑是我安排在嘉懿身邊的人。”
鄒元良抬起頭說完這句話,然後,又重新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