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手這麼說的話,我兒子已經遇害了”
孫世豪睜大了雙眼,一臉震驚的看著杜子喬,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身體猛地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辛虧他雙手扶在了桌子上,這才沒有立即摔倒。
杜子喬搖搖頭,說道“暫時還無法確定你兒子是否遇害了,而且,在你們沒有辨認之前,我們也不敢確定那隻手就是你兒子的。”
聽到杜子喬這麼說,孫世豪的臉上表情十分的複雜,他既感到擔憂,又感到不可思議。
許琅沒有給孫世豪他們多餘的思考時間,直接帶著他們一家三人來到了法醫室。
當一群人來到法醫解剖室的時候,申敏學和任雪正站在解剖臺前,低頭看著解剖臺上的東西。
諾大的一個解剖臺,以往,放在上面的都是一具屍體,可是,此時此刻,卻孤零零的放著一隻人手,顯得格外的不協調。
申敏學穿著藍色的工作服,戴著手套,手裡拿著一把解剖臺,緊蹙著眉頭,看著解剖臺上的人手,遲遲沒有動作,似乎是在猶豫從哪裡下手好。
在許琅他們一行人來到法醫解剖室的時候,申敏學被雜亂的腳步聲給驚醒了,他轉過頭看向許琅他們。
在看到許琅的時候,申敏學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不過,他只是多看了許琅幾眼,就轉移了視線,眼神落在孫世豪等人的身上。
“屍檢結果出來了嗎”許琅沒有和申敏學寒暄,開門見山的問道。
申敏學搖搖頭,說道“沒有,我還沒有開始屍檢。”
聞聽此言,許琅
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他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申敏學,沒有說什麼,而是低下頭看向解剖臺上的人手。
許琅在看到人手的時候,本來就微皺的眉頭,頓時緊蹙起來。
和昨天許琅在快遞盒子當中發現的人手不同,現在放在解剖臺上的人手也是右手,右手看起來栩栩如生,十分的新鮮,看樣子,這隻手被砍下來應該沒有多久,因為,許琅發現人手的傷口處,還有暗黃色的液體滲出,許琅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摁了摁那隻手的面板,發現這隻手的面板還有彈性。
根據許琅多年的辦案經驗來看,這隻手從離開人體到現在,最多不超過十二個小時,不然的話,不可能會呈現成現在這個樣子。
除了這隻手的離開人體的時間和張晉中的手不同之外,許琅還發現了一個不同的地方,張晉中被砍下的右手,五根手指的指紋都被兇手小心翼翼的剝落下來了,可是,這隻人手卻儲存的十分的完好,除了手腕那一處傷口之外,這隻手沒有其它任何的傷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藝術品一樣。
就在許琅觀察這隻人手的時候,從頭到尾都一直在默默流淚,沒有開口說話的錢勝男,在看到人手之後,終於開口說話了。
“這是啟航的手,我的老天爺啊,啟航的手怎麼會在這呢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把啟航的手給剁下來了,嗚嗚嗚”
聽到錢勝男這麼說,許琅頓時抬起頭看向錢勝男,然後又看向孫世豪和趙雅惠,趙雅惠看著那隻人手,露出了女人在看到這種東西之後,本能的恐懼表情,而孫世豪則緊皺著眉頭,看著那隻手,似乎不太確定那隻手到底不是他兒子孫啟航,只有錢勝男在看到這隻手之後,一眼就辨認出來了,開始嚶嚶的抽泣起來。
許琅轉過頭,又看了看人手,沒有在手上發現明顯的特徵,於是,他就問道“你怎麼這麼肯定這隻手就是你兒子孫啟航的呢”
錢勝男一邊抽噎著,一邊伸出手指著那隻手手背上的一個看起來不是很明顯的痦子說道“啟航這裡有一個痦子,還有一個小傷疤,痦子是從出生就有的,而那個小傷疤而是他小時候淘氣,被玻璃劃傷留下的,我記得很清楚。”
聞聽此言,許琅立即轉過頭看向錢勝男手指指的方向,果然,在錢勝男說的那個地方,許琅發現了一個小痦子,還有一個形狀的小傷疤,傷疤很淺,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許琅不知道錢勝男是怎麼注意到這些的,可能,這就是所謂的知子莫若母吧,畢竟,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