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琅把廖郿叫過來幫忙沒多久,樊陽也在勘查完畢現場之後回來了。
“現場勘查的結果是什麼?”許琅問道。
樊陽放下工具箱之後,拿起桌子上一杯早已經冷冰的茶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喝完之後,抬起手隨意的擦了擦嘴角,這才說道:“衛生間開關的線路雖然已經被高溫燒燬了,但是,還殘存了不少痕跡,根據勘查結果顯示,線路確實被人動過手腳,只要人一觸碰開關,就會瞬間觸電,強烈的電流會瞬間透過人體,致其死亡。”
“現場採集到指紋沒有?”許琅問道。
樊陽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兇手在作案的時候,帶了手套,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指紋。”
“那鞋印呢?”
“現場遭到了破壞,只採集到了半枚鞋印。”
“半枚鞋印?”許琅詫異的看著樊陽。
樊陽點點頭,說道:“對,只有半枚,是膠鞋留下的,雖然只有半枚,但是根據鞋印的花紋比對,和聶方家現場留下的一模一樣。”
“又是那個黑衣男?”許琅皺了皺眉頭。
樊陽知道許琅在想什麼,她點點頭。
許琅陷入沉思,聶方案件的案發現場,發現了第七組鞋印,而這組鞋印的主人到現在都沒有找到,而唐志勇的命案現場,也發現了同樣花紋的鞋印?難道這是巧合?
許琅搖搖頭,覺得不可能,無論是聶方的別墅,還是唐志勇的家,都是有錢人居住的地方,出入他們家裡的人,非富即貴,不太可能出現這種廉價的鞋子,難道是工人?
許琅再次搖搖頭,聶方家出現的鞋印,如果是說他機械加工廠的工人留下的話,勉勉強強說得通,畢竟,工廠裡上班的人,穿的鞋子一般都是比較廉價的,可是,按理說,工廠的工人是不可能知道他們老闆住在哪裡的,就算知道了,他們也進不去才對,更何況,唐志勇是富源集團的高層領導,跟他認識的人,也不是一般的打工者,他更沒有可能讓穿著這麼廉價的鞋子的人,進入他的房間。
這不是許琅歧視那些穿著廉價鞋子的人,而是每個人的交際圈都是由人份和地位決定的。
“這個黑衣男到底是誰?”丁昊穹在一旁開口問道。
是的,這個黑衣男到底是誰?他曾經出現在聶方、步鵬甫這兩起命案的現場,如果聶方家的第七組鞋印是這個黑衣男留下的,那麼,唐志勇家的鞋印也應該是他留下的才對,但是,步鵬甫家裡卻沒有發現這雙鞋印,這又是為什麼呢?
連續發生了三起命案,似乎,每一起命案看起來都是自殺身亡的,或者是意外身亡的。
聶方是爬進焚屍爐自殺的,步鵬甫是用強硫酸自殺的,而唐志勇則是觸電死亡的,看起來,他們的死,都不像是謀殺,但是,步鵬甫的死因已經確定了,他是被自己的嘔吐物噎死的,他的屍體是在死後遭到強硫酸腐蝕,偽造的自殺現場,而唐志勇的案子,雖然是觸電意外死亡的,但是,開關的線路被人動過手腳了,很明顯,這是蓄謀已久的謀殺,那麼,聶方到底是不是自殺的呢?還是被謀殺的?難道,聶方的死因和許琅之前的那個假設是一樣的?許琅不敢確定。
許琅把心中所想和丁昊穹說了一下,丁昊穹聽完之後,他一隻手捂著拳頭,放在嘴邊,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許琅問道。
“聶方的案子從案發到現在,我們的調查結果顯示,聶方的案子完全就像是因為他在外面欠下鉅額的外債,而無力償還,最後,選擇拉著自己的孩子和妻子,一起死亡的,像是有準備的自殺。”丁昊穹說道。
許琅他們點點頭,確實,到現在,聶方的案子還是無法定性,有很多疑點無法解釋。
“但是,步鵬甫的案子,在案發之後沒多久,我們就弄清楚了對方的死因,知道步鵬甫是意外死亡,兇手在步鵬甫死後,偽造了其自殺的假現場。”
“唐志勇的案子,從案發到現在,只過去了幾個小時,我們就知道,他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人蓄意謀殺的,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許琅聽完丁昊穹的話,皺了皺眉頭,看著丁昊穹問道:“你想說什麼?”
“你們有沒有發現,兇手的作案手法,在逐步的退化?”丁昊穹看著許琅說道。
“作案手法退化?”
許琅沉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