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隱心裡瞭然,點了點頭。“好,你就在這裡等我回來。雖然應該不會有人隨意進出這內室,但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藏一藏。”
“嗯!”林初掏了個瓷瓶出來,“我就化作真身,呆在這瓶子裡。”
“......”藍隱愣了一瞬間,隨後揚了下嘴角,“嗯,足夠隱蔽了。”
她之前還擔心林初今後如何安身的問題——林初沒去過南荒嶺,自然也不知道路線。而讓白鈴須懷章他們來接她的話又太大張旗鼓了,恐惹人注意。
她怎麼忘了,林初是個水靈,真身形態下的林初是很好隱藏的。
如果短期內林初真的沒辦法離開碧水閣,那就化作真身藏一藏也沒什麼不妥的。
換過了林初遞來的衣裳,藍隱立刻前往藍秉光處。
此時距離藍秉光命人去傳她來已經過去好一陣了,所以當她走到大殿時,殿內的每一個人臉色都不好看。藍秉光臉色陰沉地坐在寶座上,下面跪著的人們則是屏息凝神,生怕自己哪裡做得不對,天帝的怒火就會燒到他們頭上。
看見藍隱來了,大家都覺得藍秉光的怒火會有了一個發洩的地方,不免鬆了口氣。
藍隱沒有被任何人的狀態所影響,她緩緩移步到殿正中,跪下叩頭後直起上身道,“參見父皇。”
藍秉光打量著她,輕輕點了點頭,並沒有讓她起身。“碧水閣竟偏遠至此嗎?”
他的話不算隱晦了,就是在明白地表達自己在為藍隱來遲感到憤怒。
藍隱還保持著跪著的姿態,拱手回答他,“兒臣遇事來遲,還請父皇降罪。”
她沒有直接說原因,只在看似認罪的一句話中摻雜進“遇事”兩個字作為緣由。
她知道,現在這麼多人看著,藍秉光為了表現自己的公正不可能不追問的。
面對犯了不算太大過錯的罪人,處理方式都是這樣。事情鬧起來,不會讓犯錯的人連個辯白的機會都沒有。
果然,藍秉光簡單地問了她一句,“遇何事,比朕的召見還重要。”
“回稟父皇。把剛剛那話說準確些,其實應該說是傳話的仙娥遇事來遲了,這才導致兒臣過晚接到旨意,無奈來遲。至於她遇見的事情......”藍隱說到這裡,故意麵露難色環顧了一下四周,做出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的神態。
藍秉光有些不耐,“有什麼就說什麼。”
“是。”藍隱得到指令,繼續說了下去,“今日我從宮苑的偏門處出去,在那一帶閒逛散心,結果聽見了仙娥的呼救聲。尋聲走去,只見是一仙娥正要對另個仙娥下殺手。見我出現,她還出手攻擊。為了自保,也救那個傷勢嚴重的仙娥,我無奈打傷了她。剛想走,她便告訴我她是您派來向我傳話的。其餘的還沒來得及說,她便因傷勢太重昏了過去。”
藍秉光聽完這些,往椅背上靠了靠,“那她們現在何處?”
“還在那裡。父皇之命最大,兒臣見時間不夠,設下水障將她們困住,便即刻趕來了。”藍隱說話時是很恭敬的,神色中卻還帶著點無辜和緊張,看上去是個無害又得體的公主形象。
那兩個仙娥的事上,藍隱處理得無可挑剔。
藍秉光悶聲“嗯”了一聲。轉頭朝著地上跪著的兩個侍衛,“你們兩個去把人帶來。”想到藍隱設下的水障可能不好破解,他又加了句,“阿隱,你也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