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隱以為白鈴裝龍骨給她主要是為了有事時聯絡她回南荒嶺,但實際上,白鈴卻是希望藍隱能在遇見什麼事的時候以此聯絡她。
她把自己留下的那一半龍骨擺在了床頭很醒目的位置,方便自己時時能注意到。
然而一晃便是半月,那龍骨沒有傳來過一點動靜。來自兄長們的訊息也好,來自藍隱的也罷,都沒有。不知道他們是真的都太平無事,還是發生了什麼事,卻沒有與她說。
龍骨沉寂在那裡。唯有那縈繞著它的強大仙力提醒著白鈴,它確實不只是一根普通的骨頭。
藍隱離開南荒嶺後,她便一人住著她們兩人的廂房,但藍隱的離開似乎並沒有讓廂房比之前寂靜多少沉悶多少,畢竟藍隱在的時候也很少講話。
安靜是這房中的常態,不過好像還是少了點什麼。
此時白鈴正一人拿著紙筆勾勒南荒嶺的新地圖——她和須懷章最近在這附近設下了一些結界。攻是要緊,守也很重要。雖然現在藍秉光沒注意到他們在這裡,但還是謹慎為好,有備無患。
門外傳來叩門聲,她停下筆,應了聲,“進來吧。”
須懷章推門進屋,又轉身帶上了門。在她面前拉了張椅子坐下。
“白鈴,南荒嶺很可能已經不安全了。”他的聲線低沉,加上刻意放小了聲音的緣故,聽上去讓人覺得有些壓抑。
白鈴不解,“為何這樣說?”
“我今日往外走時看見我們設下的結界有破損,並且。”他頓了頓,“我在那附近發現了打鬥的痕跡,以及”
他停住了,像是不知道怎麼繼續說下去。
白鈴有些著急,催促他,“以及什麼?你別吞吞吐吐的呀。”
須懷章抬起眼看向白鈴,“白龍族人的血。”
聽了他這話,白鈴瞳孔一顫,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接。
須懷章則繼續道,“和你相處多時,我記得你身上的氣味,而那血周遭縈繞著的,就是和你類似的氣息。所以我猜測,那應該是白龍族白氏人的血。”
白氏中人已所剩無幾,而那血周遭的氣味又和白鈴的類似,是誰的血已經很明顯。白鈴卻不願相信,她慌張地站了起來,對著須懷章,“在哪裡,你先帶我去看過再說。”
“你先冷靜些,我話還沒有說完。”須懷章沒有跟著起身,而是仰頭看著白鈴。
白鈴站著緩了一陣,慢慢坐下。她搖搖頭,“我沒有不冷靜。還有什麼,你說。”
“在那附近,我還發現了這個。”須懷章拿出半截龍骨,放到桌上。
他的目光轉向白鈴的床頭,那裡擺著半截和他撿到的幾乎一樣的龍骨。這些日子裡他不是第一次踏入這廂房,當然知道白鈴房中有這個,也知道那另外半截該是在誰手中。
“這是你給藍隱的東西吧?”
白鈴又控制不住情緒,猛地站了起來,“我去找她。”
“去找誰?藍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