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以為自己是誰,我是劉云云,數部的大師兄,六藝書院弟子。”
……
當透過數部的考生們繼續向上攀登時,那些在數部前喧鬧的人流也在不斷退卻,一些數部弟子竊竊私語,對橫門下懸掛著的論題議論紛紛。
而劉云云則是自己進了藏數樓,幾名鬼靈精的數部弟子,也跟著他們的大師兄進了藏書樓,一個個躍躍欲動地道:
“大師兄,那題目的答案究竟是什麼啊。”
在青白兩色的冬服外套著一件紅色衣罩的少女格外顯眼,她笑著道:
“我看啊,那題目就是大師兄隨便寫的,根本就沒有答案吧,我們數科的論題無論如何,都會在題目裡寫明一些實際的資料,不然我們該怎麼答題呢,若真是要用上天算之法,那也不可能給那些考生答嘛,畢竟連我們都不會。”
只是抬頭望著中央懸掛的大算盤的劉云云,略微沉默了一會,突然轉身笑著道:
“其實我們學數科的,題目不懂沒關係,你們看外面那些考生,明明一點都看不懂非要硬撐著,還不如這個考生,直接在紙上寫上了看不懂三個字,這樣的答案我也能接受,只不過拿不到好的分數罷了,畢竟學數科,直言不諱也是一種品質。”
......
就在無數考生向上一層的書宮攀登時,皇宮應天城內的正明宮內,年輕的皇帝宋衍正與尚書令李建安喝茶,茶過三旬,有宮人送上果乾肉脯。
李建安笑著道:
“今日是六藝書院招收弟子的日子,陛下怎麼不去看看。”
宋衍溫和笑道:
“太后已經代表我過去了,再過幾日就是春闈,朕打算去春闈的考場看看,就不去六藝書院了,說到底,春闈為國擇取良才才是正途。”
李建安搖了搖頭道:
“陛下,六藝書院既是書院,又是江湖宗門,其門下弟子文濤武略皆是人中翹楚,我南詔西北邊軍的葛存意,劉中興,沈盧以及北地邊境的霍軍、段寧等青壯將領都是六藝書院出生,便是我朝各處機要文官,中書舍人江南欽、太學院祭酒張楠楓,這還不算初入官場的新人,以及與我等同一輩的老人,比如一直鎮守北方的鎮北將軍許北安,老將軍當年也在六藝書院學藝,如此說來,這六藝書院為我南詔輸送的國之棟樑,可以說是文武賢才遍地開花。”
宋衍略微有些尷尬,巧妙地端起面前香茗打岔道:
“春天時送進宮的鏡湖春萌,以前朕不懂品茶,現在喝起來的確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不過李大人所言,朕心領受了,六藝書院自然不是尋常江湖宗門,張聖先師所創立的六藝術書院,無論文武皆是天下人心中嚮往之所,朕自然是敬重萬分,不然也不會同意太后娘娘前去觀禮,只是朕想著一碗水端平,皆時太學院主辦的春闈,太后娘娘總不好接連操勞,所以朕得做出表率。”
李建安點了點頭,端起茶盞,陪著皇帝飲了一口這南詔文人倍為推崇的鏡湖春萌,春萌茶香以清新綿長為本,極品的還帶有濃郁的甘甜,因此又有唇齒餘香有餘味的說法,只是李建安向來簡樸慣了,對這些奢侈的東西不懂品鑑,只覺得這茶香不過如此,還不如自己家裡三兩一斤的金駿眉好喝,他抬頭向沉默不語的皇帝告罪離開。
其獨自大步走在前方,身後自然有年輕的宮人跟著。
就在快出宣華門時只見迎面而來那人,可不就是左僕射劉坦之,那劉坦之也老遠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急忙走上前拱手道:
“李大人也來了?”
李建安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