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原本躁動的人群漸漸分開一條長道,處於人群中的李長青自然只能隨波逐流。
只見遙遠的人群盡頭,金黃與大紅相間的儀仗,黃甲紅色披風的御林軍甲士,可見來人是如何的身份尊貴。
儀仗彷彿一道金紅相間的尊貴洪流,緩緩透過人海,驚鴻一瞥之間,李長青看到鳳輦上坐著一個神態雍容的婦人,從周圍的紛紛議論聲之間,他知道這是南詔的太后,也就是如今新皇帝的母親。
可能是因為沒有特別好的地方供這些貴人休息,儀仗便停在不遠處的六亭之一的“數道”亭中,亭中原先便有許多大人物早早在那等候。
鵪鶉指著那邊亭子講道:
“那個婦人便是太后娘娘了,至於亭子裡另外幾位,我只知道一位是禮部尚書,一位是太學院的祭酒,原本閣老也會來但是天涼了,閣老染了風寒,至於最裡面的那個鴻儒老者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長青點了點頭道:
“沒想到排場這麼大,不過這六藝書院招收學生,是不是隻有南詔人才能入學。”
鵪鶉搖了搖頭道:“張聖人開的學堂自然不會有家國之分,只是因為遠在南詔都城,西涼那邊呢與我們向來不合,倒很少有人來,不過北幽那邊就不一定了,時常有自持甚高的北幽學子不知天高地厚地來我們這求學,大多灰頭土臉,不過偶爾也有厲害的人物。”
李長青眯起了眼睛,看見山腳下的人們開始登山。
“開始了?”
鵪鶉點了點頭,指了指山頂道:“其實六藝山並不是一座很高的山,可是要登頂也是很難的,整座六藝書院分為六層,登頂的人裡按成績排名先後,前十名便代表透過了院測。”
長青點了點頭,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六藝書院,一定是以君子六藝來劃分每一層的吧。”
鵪鶉點了點頭道:
“不過卻並沒有先後的意思的,六藝排名無先後。”
李長青笑了笑,將長劍背在身後,緩緩向山腳行去。
六藝山的山腳是一條窄窄的墨青色石階山道,山道筆直向上,即便是冬日也依然有著無數綠意盎然的樹木,清晨的淡淡清霧將山道隱去了大部分容貌,只有不斷上山的學子們,將整個山道上的雲霧攪動的微微抖動。
李長青沿著山道緩緩向上,當他邁上石階的那一刻,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彷彿這座
山不再是一座山,而是一隻散發著各種古怪味道的遠古靈獸,而這隻靈獸有無數雙眼睛,齊齊地落在他的身上。
他搖了搖頭,甩去了所有紛亂的思緒,堅定地向山上行去。
沒由來地想起,自己曾經在另一個地方也如這般上過山,只是不同的是,這次他更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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