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明燈的小和尚,蹙了蹙眉,喃喃道:
“超凡?”
隨即他抬頭看著耀日公,眼神十分明亮,即使他的身體正微微散發著光芒,也無法淹沒這種明亮,他向前一步,笑道:
“明燈,的確超凡,超脫此凡俗人間,為萬事照亮前路,而這一點,明王他做不到,手託日月只是一個笑話。”
此言一出,在場的信徒大多譁然,而那些離這和尚比較近的祭司們則面露怒容。
兩個離的近的祭司,齊掠向前,一個在左一個在右,緊緊握住和尚一臂,運轉玄功,如龍汲水,無論你這個和尚有何古怪,我明王教神功自能奪取你一生功力。
明燈淡淡看了兩位祭司,淡淡笑道:
“賊就是賊,能拿就拿去吧”
他渾身的光芒迅速向那兩位明王教祭司身上流淌而去,兩位祭司隨即感受到一種遼闊而龐大的氣機源源不斷地向體內經脈流淌而去。
彷彿有人打破了太陽,太陽內流淌出無線的夕陽。
人若撲向太陽會如何?
飛蛾撲向大火又會如何?
一瞬間,兩名祭司化成了火團,緩緩倒在了場間。
寬闊的大坪上,再無嘈雜議論之聲。
只餘下明燈一人之聲。
“我來自上天,所以慈悲,我來自星空,所以無畏,我是那盞照亮萬世的燈火。”
驀然間高臺上有一人緩緩開口打斷了僧人的自白。
“即便你是那盞燈,我要讓你滅,你便得滅,因為你是燈,燈不可能永遠亮下去,因為會有白天,在白天沒有人需要燈,朕便是那白天”
硃紅的紅色長裙上一隻只鳳凰簇擁著金龍,頭頂未戴龍冠而別龍簪,暮色間,她的身影是那麼明亮,因為她是北幽的主人,是腳下這片土地的王。
“所以,瘋和尚,我北幽不需要你的假慈悲。”
少年模樣的僧人怔怔地看著那個身穿龍鳳袍別龍簪的年輕女帝,一臉驚愕地道:
“也許你是對的,我的記憶裡並沒有女人能當皇帝的。”
女帝藍瀟瀟並未開口,站在她身側的劍堂老嫗已是怒不可遏:
“久聞佛門高僧佛法玄奇,最是慈悲,今日老身便以劍堂知春劍會會你的妙法。”
說完,老嫗已經一步邁入,原本年邁而佈滿褶皺的臉上突然湧出片片桃紅,彷彿一步邁出便已入春,春秋劍堂一劍可知春,一劍可入秋。
……
春秋劍堂的真正歷史必然得追溯到那個遙遠的先周,相傳劍堂的祖師有兩把名劍,一劍為知春,一劍為入秋,可許多人不知道的是,春秋劍堂的確有這兩把劍,可劍終究只是兵器,起碼對於春秋劍堂來說,這兩把劍遠遠比不上祖師傳下來的兩道劍意。
知春意。
以及
秋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