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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羅納傲視當場,氣勢凜然,似乎只要伊沃說個不字,他就會悍然出手。
他身後的守夜人們面面相覷,眼神憂慮。
他們記得出發前普羅米修斯紅衣大主教的囑咐是儘量懷柔,顯然奧羅納自作主張,一意孤行,他們有些躊躇不定,不知道聽誰的,奧羅納是他們這支聖殿騎士小隊的隊長,又是神子之一,地位尊崇。
一名守夜人低聲對奧羅納道:“隊長,我們是不是太強硬了,伊沃·哈瑞肯在拉塞斯的影響力太大了,我怕會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奧羅納冷冷一笑,“事端?你是指反抗嗎?誰敢反抗教庭?是這偏遠的小王國,還是這裡愚昧的人民?我們代表的是諸神的正義,反抗我們,就是反抗諸神!”
他根本不把伊沃的影響力放在眼裡,教庭的傲氣讓他看不起世俗的武力,因為教庭代表至高的諸神,沒有人會為了一個異端與教庭為敵,至於民眾的意見根本不在他的考慮中,在奧羅納的觀點中,民眾是一群盲從愚昧的傢伙,教庭就是他們的信仰,無論教庭做出什麼決定,民眾都只能服從。
伊沃神色平靜,淡淡道:“我已經不是異端了。”
“罪孽永不會消除,無論你獲得了怎樣的地位,你依舊是骯髒的異端!”奧羅納喝道,把鐐銬和鐵面罩丟在伊沃腳下,用俯視螻蟻般的眼神看著伊沃,“撿起來,自己戴上!”
賽文三世喝道:“伊沃·哈瑞肯是王國公爵,你們無權捉拿!”
奧羅納伸手一招,耀眼的朗基努斯聖槍投影出現,殺氣凜然,“捉拿異端是守夜人的天職,既然你拒捕,我們會採取必要的強制措施!”
伊沃撩開袍子,雙手握住刀柄,眼神冷冽,“教庭的守夜人……你想在拉塞斯公然襲殺一個公爵?”
“異端當誅!”奧羅納完全不顧周遭民眾和貴族震驚的目光,一躍而起,帶起一連串殘影,聖槍戳向伊沃的腦袋,竟然下了殺手!
伊沃正準備拔刀,視線邊緣閃過一道因高速移動而模糊的身影,他舒展眉頭,鬆開了刀柄。
一杆騎槍於半路架住了聖槍投影,噹的一聲,聖槍投影上炸出一蓬光屑,巨大的碰撞力道迸發出一圈氣浪,奧羅納噔噔蹬退了幾步,握槍的手掌被震得發麻,驚怒看向眼前紋絲不動的唐納德,怒喝道:“拉塞斯王國想與教庭為敵嗎?!”
唐納德一甩騎槍,對伊沃頷首,然後轉向奧羅納,冷冷道:“動手對付王國公爵,你當拉塞斯人是空氣?”
“與教庭為敵?呵呵,你太看得起自己,憑你能代表教庭嗎?就算一個督主教,也不敢說這樣的話,你算什麼東西!”唐納德冷冷喝道,已然動怒了,奧羅納的行為已經觸犯到了王國的尊嚴,大庭廣眾下對拉塞斯公爵動手,如果奧羅納身份不是守夜人,他早就一槍將其戳死了。
大量衛兵們迅速包圍了這群守夜人,長矛遙遙指著,怒視守夜人,貴族中的高手紛紛越眾而出,站在了伊沃身後,擁護之意明顯無比。
這一刻,整個王國貴族階級都站在伊沃身後。
奧羅納身後的守夜人有些膽寒,不提被諸多衛兵包圍,單單是唐納德這個紋章騎士,就能輕易碾壓他們
賽文三世肅然道:“皇室授予伊沃金十字徽章,拉塞斯王國將全力擔保他的言行,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
奧羅納臉色微變,金十字徽章的名頭太大了,簡直就是一道面對教庭的護身符,他死死盯著伊沃,似乎不敢相信他能獲得這份殊榮。
一名守夜人急忙拉住奧羅納,低聲道:“隊長,這裡人太多了,今天就算了吧,我們還是聽普羅米修斯大人的,採取懷柔方法,讓伊沃主動跟我們走,以他自曝異端的行徑,肯定向往光明,我們形式化審判他,再關他幾個月就差不多了,不要太強硬。”
奧羅納大怒,甩開屬下的手,固執道:“什麼時候教庭也會忌憚異端的世俗地位了?!”
伊沃撥開面前的貴族,越眾而出,看著奧羅納,淡淡道:“北陸之戰持續了三年,生靈塗炭,我用了三年時間,締造了哈瑞肯防線和新拉塞斯城,庇護了無數的難民,而在他們受難的時候,曾經口口聲聲說著會庇護信徒的教庭在哪?你們自詡代表諸神,然而你們卻在危難時刻放棄庇護受難的信徒們,自顧自逃亡,保全自身。
是的,你們教庭勢力龐大,可以順利地離開戰火紛亂的北陸,但一路上卻連一個信徒也不願意拯救,當我們依靠浴血奮戰贏來和平時,你們才灰溜溜地跑回弗利嘉,自詡正義來抓捕我這個在戰爭中拯救了上百萬人的‘異端’,呵呵,所謂的正義不過是你們高舉的旗幟,你們倚仗的只是自身的勢力,既然如此,又談何信仰?又有什麼資格……審判我?”
在場群眾騷動起來,他們本來忌憚著教庭的地位,然而伊沃的一番話點醒了他們,是啊,在戰火紛飛的時候,教庭棄他們而去,現在卻又高調地回來,竟然還想抓走庇護他們三年的伊沃·哈瑞肯公爵大人。
不管伊沃曾經是不是異端,他們只知道自己能在戰爭中活下來而且活得還不錯,全都歸功於伊沃,這份恩情,豈是一個稱呼就能抹殺的?
既然教庭未曾保護他們,他們又何必在乎教庭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