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點頭:“已經交待了。即便是她沒照做,也必會稟報桓王殿下。依著殿下對您的信賴,定會裝聾作啞依從的。”
“嗯。那倒不怕。明兒個下晌,我把梁擎和環首送回去,他出不了府門。”微颺想了想,道,“明天咱們午後進宮,金聲就不去了,你跟著我吧。”
“要準備什麼嗎?”翠微緊接著她的話便問。
微颺意外地看著她:“你是不是想帶上飛鏢之類的東西?”
“即便不帶飛鏢,婢子覺得,長索長鞭之類的,總得在身上纏上些。”翠微一臉的理所應當。
微颺忍俊不禁笑了起來:“只要別讓人家監門衛查成個意圖不軌,你愛帶什麼帶什麼。
翠微一點頭,出門便讓青粲回家一趟:“把我那副舊護臂和皮索拿來。”
青粲立時來了精神,擼胳膊挽袖子:“阿姐,你要跟誰打架?我也去!”
“什麼打架?就想著打架!快去快回!公主身邊有的是事兒,你少給我吊兒郎當的!”翠微瞪起眼睛,青粲轉身就跑。
直到天擦了黑,韓易才趕著車,把已經傷口迸裂、幾乎要陷入昏迷的梁擎送了回來。
虞小四忙跟韓易搭手把他抬進了耳房,小心翼翼地給他換了藥,又吃了藥,這才讓微颺進來看視。
“有緊急的要交代麼?”微颺照面先問,“沒有就先睡,睡醒了再說。”
“等你回了長公主府我再睡。”梁擎強睜雙眼,緊緊盯著微颺,一臉的看不夠、還想看。
微颺臉一紅:“我今兒不過去了。得跟爹爹他們交待一下中午的事情,舅舅也來了,這會兒正在我爹書房,等我哥哥回來,一起吃晚飯。”
“那我睡一會兒。等你臨睡,過來找我,我跟你說幾句話。”梁擎閉上眼頭一歪就睡了過去。
不過瞬息,就響起了沉重的鼾聲。
這個人,累壞了。
微颺心裡一軟,又坐了一會兒,替他拉了拉被子,這才站起來打算離開。
身子一動,卻覺得裙子似被鉤住了。低頭一看,卻是梁擎不知何時,緊緊地攥住了她腰間的玉禁步。
微颺又好氣又好笑,瞪了熟睡中的郎君一眼,索性摘了那禁步,輕悄地走了出去。
床上睡著的梁擎手指動了動,把那玉禁步再攥得緊些,縮回了被子裡。
特意趕過來的林樸正在微隱的書房裡團團轉,額上都是細汗:“那個姓梁的就這麼公然待在家裡,您都不擔心的?”
“傷得動不了了。桓王來接,阿芥沒讓動。尤其那個環首,斷了一臂,昏迷不醒,怎麼挪?
“阿芥說了,看看環首今晚能不能退了熱,能退了,明天下晌就送他們回桓王府。退不了,就得請太醫來看了。”
微隱長吁短嘆,“這二位的爭執已經翻到明面上來了。不過身上藏了一張西夏的圖,就能被追殺成這樣……”
“我總覺得,應該不止是一張西夏的圖。”林樸皺緊了眉頭,終於在微隱身邊坐了下來,“這姓梁的自從進了桓王府,五六年連京城都沒出過。只走出去這一趟,就被追殺,別是他自己這個人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