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伯的表情凝重,單手捻鬚:“賜了我族弟一個從九品下的芝麻官。我的差事,沒有提。而且,不許我碰永福。”
太子的臉色漸漸變了。
“殿下,陛下身子不大好了。您可一定得謹小慎微啊。還有,甄三九、千山、長安公主這三個人,您至少,得抓得穩一個!”永寧伯毫不掩飾,直指問題核心。
太子沉下臉去:“這三個人,一個比一個油滑會裝傻。我這麼多年,示好無數,卻得不到丁點兒回應。弄得我到現在還不敢越雷池一步。”
“臣記得,當年長安公主在冊封郡主之前,就跟莊王很要好?”永寧伯沉吟。
太子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是。一開始很好。後來母后跟桓王幾次對上,長安待馳兒……其實也很好。上個月剛出事的時候,她還來兢兢業業地守了馳兒兩天,馳兒也極信任依賴她。”
“那就好啊!”永寧伯的眼睛都亮了,拍手道:“那隻要莊王穩穩當當的,長安公主……”
“長安對馳兒是很好,可她對誰不好呢?!她對阿辨也很好,對祺王很好,對錦王很好,對桓王也很好!”太子煩躁地拍著桌子,“她滿身的做派,就是個疼愛一眾傻侄子的姑姑模樣!”
永寧伯愣住:“長安公主不是,不是剛及笄?!她給這十位郡王,還真能拿出姑母心腸來不成?”
“誰能哄父皇開心,她就疼誰。就是這麼回事。”太子已經到了極限,面沉似水,拒絕再說此事。
永寧伯沉默下去。
太子強壓住心裡的暴躁,站起來幾步走到窗邊,背對著永寧伯,眉宇間的厭惡絲毫沒有掩飾地放了出來。
他既然已經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那就必須要把三哥一系一把掀翻!
可是,他明明白白送過去的證據,崔貴妃都雷聲大雨點小,只跟長安談了一次,就再無動靜!
可見,長安根本就是傾向於端王的。所謂的什麼尊重太子妃、什麼疼愛馳兒、什麼憐惜永福,都不過是她在父皇跟前做出來的幌子!
呸!
果然天下女子就沒有一個不是頭髮長見識短的!
連長安都不例外!
就更別提自家那個蠢娘了!
永寧伯看著他背在身後緊緊握起的拳頭,還有滿身即將剋制不住的躁動,眼中閃過一絲嘲弄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