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信一個眼刀瞬間丟了過來:“自己泡!支使一個八歲的孩子,你可真有本事!”
“九歲。翻過年來了,她九歲了。”梁擎還想爭取一下,“琴棋書畫詩酒茶,她只會這一樣。
“再不給她機會練練,她連這個也不會了。日後可是嫁不出去的!”
“她不用!”班信和桓王異口同聲。
梁擎皺了眉,來回看看兩個人,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回頭看託著腮笑吟吟的微颺,哼一聲:“看什麼看?泡茶!”
“好。”微颺笑得一嘴白牙都露出來,換到茶臺後頭坐好,招手叫班侯,“還沒給您泡過茶呢,您來試試就知道了。”
班侯半信半疑,卻見桓王已經自動自覺地走過去在微颺對面坐定,也變跟著過去。
自然,一輪茶喝下來,班信立即表示:“我這就讓人給四川那邊帶信兒,讓他們送好茶來。”
“還有杭州西湖龍井、洞庭碧螺春,跟他們說,我要芽尖、嫩葉,散茶,不要梗子更不要壓團。”微颺立即仔細提要求。
梁擎眼巴巴地看著班信:“侯爺一定照著她說的去要。”
班信認真點頭:“必定會的。”
踐行成了品茶會。
說說笑笑,班信隨意地告訴他們:“聽說善國公已經進宮兩趟了,一趟去見了貴妃,一趟去請見了陛下。”
“皇祖父跟我提了一句,還感慨說善國公寶刀未老,眼睛跟以前一樣,不揉沙子。”桓王彎了晚嘴角。
班信心懷大暢,往後靠到椅子裡,小口啜飲金黃的茶湯,笑道:“成了。”
“這才開始。”桓王看一眼微颺,“真不用幫忙?”
微颺正注水。屏息靜氣,雙唇緊閉,眼睛盯住茶碗。
鐵壺沸水細細一條線,精準無比只滑入茶碗內壁的某一個點處,碗內的茶葉慢慢浮起,絲毫不見翻滾之意。
水八分,停。
微颺這才取蓋篦湯,口中緩道:“不用。人多,會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