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昌文著一襲長衫,文質彬彬,身邊廖恕是貴婦人打扮,衣飾和首飾都是名牌,不知道為什麼,總有華而不實的感覺。
秦選見到人,連忙迎出來,“金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秦掌櫃客氣了。”
秦選樂呵呵的,對著廖恕又是一番誇讚,“金夫人容光煥發,風姿卓越,看起來比那二八姑娘還要明豔啊。”
他一臉豔羨的樣子,“金先生真是好福氣。”
金昌文和廖恕都知道他是在拍馬屁,但不妨礙心裡高興,金昌文擺了擺手,“好了,我們坐下來慢慢聊。”
秦選微微側身,“請。”
陽光長得像一條溫柔的鞭子,從窗玻璃上投射進來,依然保持著它的明亮和溫暖,屋簷上的灰,簌簌落下來。
溫想在午休。
顧夜西不想睡,搬了張椅子在院中,躺上去曬太陽。
“小十爺,金昌文夫婦離開薈雅齋了。”
“嗯。”
“他們就是聊了一些與文物有關的話題,並未提及當年的兩個案子。”
“嗯。”
“……爺,您在聽嗎?”
“嗯。”
顧夜西把手放在兩邊的扶手上,腔調懶懶的,“你拿著金昌文夫婦的照片去壇道園,給小攤販——”他加重語氣,“尤其是薈雅齋旁邊的小攤販看,問他們眼不眼熟?”
“為何?”
“幹這行的人不能沒有眼力,迫於生計的人更是。”哪位兜裡有錢,哪位兜裡沒錢,哪位會掏錢,哪位不會掏錢,這臉啊,得牢牢記在心裡。
顧夜西說,“若是眼熟,那就說明這二人常去。據林業所說,這金昌文從未去過帝都的潘家園,怎麼一到南杭,就對古玩感興趣?”
只怕不是對古玩感興趣,是對人吧。
電話那邊的人聽明白了,“我立刻去辦。”
遠處,炊煙紮緊,燕子低飛,翅膀掠過水麵,還原一個潮溼的真相。雨季來臨,天地間的我們可輕可重,研磨透一些俗事,比研磨高精尖的武器更能振奮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