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騎已全部赴難,唯留虞美人獨活。
“欠債不還,就要一死了之?”凌牧雲渾身雷光乍現,閃身擋在虞美人身前:“什麼狗屁榮耀,在小爺這,都不如那西洲曲來的實在!”
“凌牧雲……”虞美人眼裡忽然噙了淚花。
幷州十八騎,一騎一榮耀。
自從懂事起,她就被一遍一遍的灌輸著復仇的思想。
被一遍一遍堅定著復國的志向。
直到那個憂勞成疾、不敢用真名的爹鬱鬱而終。
她才鬆了一口氣。
她並不想帶著那個虛無縹緲的復國夢,遊蕩在各個勾欄中。
去尋覓各個世家的支援。
更不想把所有的青春,給了那個早已埋入黃土的冉閔,那個石勒視如己出的養孫。
張天師說“石氏難興”的時候,她放下了最後的執拗。
胸無大志也好,大逆不道也罷,至少,她保住了幷州十八騎最後的榮耀。
給石家留了最後的臉面。
一切得到解脫的時候,那個勾欄聽曲都只能站在後排的少年,擋在了自己面前。
非親非故,只為了那首尚未唱起的“西洲曲”。
“不值得!”虞美人的淚水終於滑下。
“娘兒們唧唧的!”凌牧雲呵斥完,強開了一個玩笑:“上次沒嚐到浴雷的滋味,這次要不要嚐嚐?”
見虞美人沒有反應,凌牧雲不由得大吼道:“你他媽想害死我啊!”
“啊……哦!”虞美人想起了舍其藍被浴雷擊中的場面,無差別攻擊,驚天地泣鬼神。
急忙驅使極地寒蛛,向城牆上收攏蛛絲。
上行了一丈,又停在半空,對著凌牧雲的背影說道:“活著回來,我一定給你唱西洲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