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謹看得都有些目瞪口呆的,忍不住道:
“喂喂喂?你的這邪術怎麼可以對衙門裡面的人施展的?”
猥瑣付奇道:
“誰說我是在對衙門當中的人施展?”
林封謹:
“.......好吧........當我沒說。”
猥瑣付見到了主家吃癟,更是興奮,笑得都露出了滿嘴的爛黃牙,用公鴨嗓道:
“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出去用一個銅錢就打聽到眼下主管刑名的孔功曹手下,一共是有六個書吏,但家裡面最有錢的,卻是胡書吏!都五十三了,上個月還娶了第八房小妾,哼哼,現在被我拘魂的這個傢伙,就是胡書吏最倚重的管家,也是他第三房小妾的哥哥劉鐵頭,這廝能有什麼官身?”
林封謹一怔以後,頓時眉頭舒展了開來,忍不住讚了一個妙字。
話說猥瑣付這賤人確實是闖蕩江湖的老手,眼下官場上面,往往辦事的都不是官,而是吏,那孔功曹若是要在崔家莊殺人案的案卷裡面做手腳瞞天過海的話,沒可能不經過手下人。因為偷換不難,難的是偷換了以後不被辦事的吏員發現。
要做這種違背南鄭律法的事情,肯定就不可能找清正廉明的手下,而猥瑣付直接去打聽最有錢的書吏,便是正中要害!而官與吏不同,官通常都是三年一遷,可是吏卻是可以一直在當地做下去的,俗話說官清若水,吏滑如油就是這個道理。
這胡書吏整整五十三歲,在這蒼桂縣裡面乃是老資格的地頭蛇,相信各種關係都是盤根錯節,若說他這裡都連崔家莊殺人案的風聲都聽不到,那才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猥瑣付拿鞋底抽打了那小紙人一會兒,都已經是氣喘吁吁,汗流浹背了,便癱在椅子上歇息,不過這廝似乎一刻都閒不下來,哪怕是坐在了椅子上,也會拿手指去摳自己的爛腳丫,接著去挖鼻孔,挖幾下以後又覺得很爽的樣子,順手彈彈。
林封謹見了後都覺得相當無言,皺著眉頭,臉色有些發白,趕忙坐遠點唯恐被這廝給“誤傷”到。不過此時林封謹也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奇道:
“我記得你用的這一招扎紙人應該是屬於魘咒術當中的一種吧,這是需要旁人的生辰八字的,你是怎麼拿到劉鐵頭的生辰八字的。”
猥瑣付立即奸笑了起來,一面扣著腳丫一面道:
“是他親自告訴我的。”
林封謹繞是智計百出,也完全沒有想象出來這其中的波折,忍不住道:
“那個劉鐵頭......親口把他的生辰八字告訴你?”
猥瑣付奸笑道:
“我先打聽了一下附近人家的基本情況,然後就告訴劉鐵頭,說是某家人有求於他,便打算將女兒送給他做妾,不過因為涉及到名節,目前不便聲張,所以先要他的生辰八字拿去合一下。”
林封謹愕然了半晌:
“......很好,那麼,喂,劉鐵頭應該是個光頭吧,你從什麼地方找來他的頭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