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志和涉事宮人歸案,審問、定罪、宣判,都是接下來司刑司要做的事了,沈若皎並不打算插手。
告別杜若後,沈若皎便回到寒翠宮。
寒翠宮門前,紅藥張頭望腦地等在那裡。
遠遠看見沈若皎,紅藥便迎了上來,擠眉弄眼地朝她笑。
沈若皎腳步微頓,失笑道:“你這是什麼表情?怎的如此沒個正形。”
紅藥笑嘻嘻地說道:“娘娘,您此去耗了不少時辰,可叫主子好等。”
聞言,沈若皎微微一愣。能讓紅藥稱為“主子”的人,自然只有他了。
她無奈笑笑,邁步往宮內走。
剛踏入宮門,便看見那個身形頎長挺拔的人,立於庭中樹下,光是站在那裡,就已然可窺見周身不凡的氣度。
沈若皎都沒察覺到,她嘴角不自覺上揚了一瞬。
笑意一閃而過,白禛只以為自己眼花,定睛再看時,她面色已平靜無瀾。
她剛一俯身,便被修長有力的大掌托住手臂。
白禛柔聲道:“你我之間,不必拘禮。”
初春的風微涼,他解下鶴氅,親自為她繫上。
冰涼的指尖時不時碰觸到她頸間的肌膚,讓她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想要往後縮,卻被他一把拉住。
他極其自然地拉著她的手,將她往大殿裡帶:“外邊冷,先進去再說。”
沈若皎抬頭看了看天色,今日春光融融,暖陽和煦,倒也不算太冷。
這人……怕只是想尋一個獨處的空間罷了。
紅藥輕手輕腳地跟在後面,悄悄屏退了宮人,自己則拉過樹後偷看的斂月和入霜,往偏殿去了,識趣地為這對璧人騰出空間。
沈若皎被拉著坐於榻上,偏頭輕咳一聲,不動聲色地撤回手,掩住唇鼻。
手中纖柔的觸感消失,白禛抿了抿嘴,也收回手:“紅藥已和我說了。”
沈若皎面帶愧色:“這麼大的動作,我應該事先告訴你,不讓你為難。”
“我為難什麼,我說過,放手去做便是,萬事有我。”
白禛說話時,一直凝望著她,眼底深如瀚海,柔情盪漾,讓沈若皎有些不敢直視。
她垂下了頭,又聽得他說:“唯一麻煩的是,此舉會讓母后心有芥蒂,我擔心你會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