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響起陣陣孩童哭聲,可憐兮兮地跪求著父親:“爸爸,爸爸,不要走!求求你…媽媽暈過去了。”
八歲大的沈雅韻歇斯底里地哀求,他不懂爸爸為什麼如此決然離去,對著母親見死不救,淚水模糊了視線,小小的她奈何不過大人的蠻力,被一推拉地甩在冰涼的地上,破舊不堪的屋外電閃雷鳴,似乎連老天都產生憐憫,替她打抱不平。
沈雅韻顯得多麼無助多麼悲涼,她爬行到母親身邊,用僅有的聲音喚著母親,“媽媽,你快點醒醒,媽媽…嗚嗚。”
搖晃了多時,母親沒有醒過來,忽然下起了傾盆大雨,她並不放棄,用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馱著母親五步當一步使,來到山下的小診所,雨水打溼了自己,小腳丫磨破了,倔強的小臉可是操碎了心,一直守著母親安然無恙到醒過來,生怕不小心母親就不見了似的。
沈雅韻不眠不休,母親看著她,眼裡淚水打轉,坐起身子推開她,對著她破口大罵:“沈雅韻,我恨你,你為什麼要長得那麼像你爸,每一次看到你都讓我都想起他,我不愛他……不愛他。”
沈雅韻嬌弱地一踉,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她從小就不受父母待見和疼惜,她的到來給了他們帶來多少痛苦?
那麼又為何要生下自己?
她吸著氣,哽咽地質問著母親:“媽媽,為什麼?你那麼恨我,那麼恨爸爸,你為什麼要生下我,又為什麼嫁給爸爸?”
母親呵呵一笑:“你以為我願意嗎?如果不是你爸爸用了下三濫手段,我絕對不會跟他,懷你的時候,我多次不要你,可是沒有一次下得了,是你命大,你倔強的要我把你帶來這個世界,我原本就有個青梅竹馬,你爸硬生生地把他打死,逼迫我從他,他以為我那麼容易就聽他的嗎?我雖嫁給他,可是我卻讓他一次次帶綠帽子,哈哈。”
沈雅韻聽得心好痛,她還這麼小,就覺得世間沒愛了,她的到底是些什麼父母,她尊敬的母親卻不想要她,她不顧坐臥在床的母親跑開了,天空一片晴朗,雨後的天空變得蔚藍蔚藍的,她一路奔跑,忘記了自己沒有吃飯,卯足了力氣,心裡想著:“媽媽,欠你的,我都還了,我會讓你眼不見心不煩。”
直到跑到有父親的地方,躲在小樹旁,眼前的一切,耳邊的所有,她都知道了,父親跟著一個女子纏綿悱惻,忘我地吹噓:“寶貝,幫我生個兒子吧,我那該死的老婆給我生了個女兒,現在都後悔死了,拖油瓶一個,賠錢貨。”
沈雅韻算是看透了自己這一家,她的母親作賤自己,他的父親重男輕女,趨於權勢,婚姻就是如此不堪,而且還留下自己替他們受這份罪,這是她心裡過不去的一道坎,她選擇逃離,回頭走了,一晚上的不眠,一身的雨水溼了幹,幹了又溼,一切都沒有心死來得痛。
沈雅韻猶如一具行屍走肉,走在狹窄的小道上,突然昏厥過去,醒來卻是到了福伯的組織裡,被他救起,從此過來,任何情緒裡頭都沒有“哭”這個字,不再是那個不懂事的小丫頭,在她眼裡沒有比匡扶正義來得實際。
沈雅韻回想起往事,一身冷汗,這麼多年來,總是反反覆覆做著這樣一個夢,父母給她帶來了莫大的傷害,總是揮之不去,她輕輕擦拭冷汗,告誡自己:“沈雅韻,你要堅強,你不堅強脆弱給誰看。”
漫長的黑夜過去,沈雅韻整理好裝束,卸下自己一身黑衣,換上鵝黃色的連衣裙,為了這次任務,她迫不得已要將自己打扮得楚楚可憐,半披著頭髮,得體大方恰到剛好,精緻的五官無可挑剔,櫻桃小嘴顫抖了下,看著鏡中人,她感到陌生,多久了,沒有把自己當做一個女孩子來看待,揹著一袋簡樸的衣物,手上的名片還在發熱。
她迅速跨出大門,福距早已在大門等待,一時間難以恍過神來,眼裡滿是沈雅韻的倩影,這就是他獨愛的女子,看上去是多麼的令人著迷,沈雅韻秀眉一皺,簡單明瞭地說道:“大師兄,我去執行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