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東北?是不是意味著現在的一切都必須放棄?閩行區、閘北的西城區,全都跟我們再無關係?”我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冰窟裡,渾身冷的不行,止不住的開始打顫。
四哥沒有吭聲,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從他的語氣中我已經知道了答案。
“如果我頂罪,這些可不可以都不變?讓王行掌管閩行區,林殘還在不夜城的西城!可以麼?四哥。”我祈求的望向四哥,一路走來,兄弟們全都不離不棄的跟著我,我不忍也不能讓大家一無所獲,再狼狽的跟我逃回東北。
“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終身監禁你知道意味什麼嗎?你今年剛十九歲,就按你能活到六十歲,起碼還有四十年,四十年你想要什麼掙不到?別他媽磨磨唧唧了,就這麼定下來,你們回老家!”四哥表情的嚴厲的呵斥我,跟他認識以來,第一次看到他發這麼大的火。
“可是...”我看了眼四哥,猶豫的想要再哀求幾句。
“沒什麼可是的,這件事情我做主,我來想辦法送你和其他兄弟回家!”四哥直接打斷了我的話,從口袋掏出一張銀行卡和幾張好像是出國護照一眼的東西放到辦公桌上,對著那個中年人客氣道:“這件事情您費心了,待會我就讓人安排嫂夫人和侄女出國。”
“四哥客氣!”中年人抱了抱拳頭。
“樂天哥,幾個惹禍精給你添麻煩了...我替他們給您賠不是了!”四哥又朝師父彎腰鞠了躬,作為一個社團龍頭,四哥的做法讓我心裡又感動又覺得內疚。
“咱們不需要這麼客氣的,幾個小傢伙雖然是天門的人,但都是我徒弟,我這個當師父的沒能力替他們擺平事情,更覺得汗顏。”師父趕忙扶住四哥,看了我一眼低聲道:“阿康,這次的亂子比較大,聽你四哥的...”
一想到辛苦打拼了這麼久,這次還死了幾個兄弟,但是卻要把這一切拱手讓人,我的心就好像在滴血,不是我捨不得權勢和金錢,只是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跟那些相依為命的兄弟說“咱們什麼都沒了,跟我一樣回去當條喪家犬吧!”
“形勢比人強,阿康...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四哥肯定知道我心底現在有多難受,拍了拍我肩膀又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到我口袋:“我手上也沒多少現金,這是一千萬你先拿著,回頭我再幫你打點...”
“四哥...”我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除了窩囊就是委屈。
“好了,不是啥大事哈!人一輩子就得什麼都經歷!”師父也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後他們又跟說了一些待會跑路的事情,我就跟隨那個中年人回到了審訊室。
“康子,他們沒為難你吧?”看到我回來,王行和謝澤勇都鬆了口氣,王行焦急的問道我。
“沒有!大哥給我支菸抽吧?”我搖了搖頭,朝著押解我回來的警察說道。
“老實點,別鬧事啊!”那警察從掏出煙盒取出一根香菸幫我點燃,往回放香菸的時候,口袋不小心掉出來一竄鑰匙,而他自己好像視若無睹一般,徑直走了出去。
“先離開警局,出去再說!”等警察走遠以後,我撿起來鑰匙替自己解開手銬,又分別幫王行和謝澤勇都開了,朝著他倆悄聲說道。
“咱們現在跑了,不就是畏罪潛逃麼?那以後還能回閩行區麼?”王行一眼不眨的望向我。
“暫時回不去了,聽四哥安排。”我敷衍著他。
“那林殘和小天、夢魂他們呢?”謝澤勇趕忙問道。
“四哥會安排的,現在什麼都別問我,我不想說...”我使勁嘬著嘴裡的香菸,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當聽到有人喊叫了一聲“吃飯了!”我深吸幾口氣等了差不多五分鐘左右,朝他倆道“走!”
我們仨人快速拉開審訊室的鐵門走了出去,外面的警察辦公廳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我們剛剛走出來,林殘他們就從旁邊的審訊室也走了出來,兄弟六個匯合到一塊,拔腿就往警局的大門口跑。
警局大門口外面停了一輛銀灰色的“金盃車”,駕駛座上坐著個戴鴨舌帽的青年,副駕駛上也坐了個年輕人,不過那青年好像睡著了,眼睛緊閉耷拉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