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丁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滿臉寫滿了大號的懵逼,腮幫子被打的高高隆起,鼻孔裡也正“突突”往外冒著血,狗逼今天還剛好穿了件騷氣的白色小西裝,衣服和褲子上全都是被我們踹出來的腳印。
“剛才是誰他媽打的我...”高一丁捂著臉憤怒的問道。
“不認識啊,就看到五六個燙著小黃毛,胳膊上還有紋身的年輕人,高哥不是你得罪什麼黑社會了吧?”我也裝出鼻子被打破的樣子,慘兮兮的捂著臉哭喪的問道。
高一丁惱怒的脫下身上的白色西服,胡亂抹了一把鼻血恨恨的丟在地上罵道“媽的,不是張浩的人,就是林殘的人!最近就這兩夥混蛋跟我們鬼門關的在搶一個工地!”
“對不起啊高哥,我倆真是盡力了!”我虛弱的咳嗽兩聲,以示意自己受傷了,王行也很有眼力勁的抓著自己的一條胳膊呻吟起來“哎喲...我的胳膊好像脫臼了...”
“哎呀我去,今天真是對虧了你倆,如果沒有你們,我天指不定得被他們打成什麼樣呢!”做生意的人沒有一個是不狡猾的,高一丁雖然神經大條,不過也算反應敏捷,趕忙從褲子口袋掏出一包鐵盒的外國香菸遞給我。
王行一臉不情願樣子,嘟囔著嘴巴道“真心話高哥,其實我剛才老不樂意管你了,畢竟咱們以前鬧得也挺不愉快的,可是沒辦法,誰讓咱穿這身皮,您要是再不明事理告到我們隊長那兒,我們的飯碗肯定不保!”
這套說辭也是我們之前就商量好的,目地就是打消高一丁告狀的念頭。
“怎麼會呢,你高哥不是那樣的人!”高一丁尷尬的抹了抹臉上的血跡,從車裡翻出來自己的手包,“刷刷...”數出來幾百塊錢不由分說的塞到我的上衣口袋“兄弟,哥的一點心意!等我查出來是誰偷襲的我,必有重謝!”
“高哥,這可千萬不行,萬一讓我們隊長知道了...”我趕忙掏出錢要還給他。
高一丁皺著眉頭裝出不高興的樣子又把錢推還給我“打哥臉是吧?錢多錢少就是我的一份感激,你們不說、我不說,你們那個傻逼隊長怎麼可能會知道?行了,你倆快抓緊時間到診所處理下傷口,我還有急事...”
高一丁說完話不等我再拒絕,撿起自己的白色小西裝匆匆忙忙的鑽進車裡,一腳油門踩到底跑遠了。
眼睜睜看著這傢伙駛遠以後,我和王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王行心悅誠服的朝我豎起大拇指“褲襠裡面放鞭炮,真特麼是屌炸天啊,報完仇還有工資拿!哈哈...”
“給多少大洋?”謝澤勇賊頭賊腦的從崗哨裡跑出來興奮的問道。
“大勇子,你確定車庫門口沒有攝像頭吧?”王行問道謝澤勇。
謝澤勇忙不迭的點了點腦袋回答“肯定沒有,最近我跟監控室那個傻狍子關係混的槓槓的,今天中午還特意去看過,車庫門口的攝像頭壞了快一年了,一直沒有人修理。”
我數了數鈔票以後,分別一人遞給他們倆兩張“不多不少正好六百!”
謝澤勇美滋滋的接過錢朝我嘟起嘴唇子,裝出一副嬌滴滴的聲音摟住我的胳膊甩著港臺腔“寶哥哥,我要跟你生猴子!”
“你特麼是臺灣郊區偷渡過來的吧?行哥,打他!”我和王行嬉笑著一起將謝澤勇撲倒在地上。
把臉上的豬血洗乾淨,簡單清理了一遍現場後,我們哥仨一邊扯犢子一邊計劃待會到哪好好“腐敗腐敗...”,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點,跑回更衣間換了身衣裳,打了輛計程車後,我們就朝距離商業街不遠處的美食廣場出發了。
路過一片正在蓋的高樓時候,王行滿眼羨慕的嘖嘖道“啥時候能混的從這兒買幾套房子就牛逼了!”
“屁!要我說能把整個樓盤全都買下來那才叫本事!”謝澤勇仰著腦袋同樣也是一臉的期待。
兜裡揣了六百塊錢,就敢說買一整套樓盤這樣的狂話,或許也只有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才敢說出口,可是正因為有夢想所以才會覺得分外的快樂。
到了美食廣場,我們仨很沒出息的徑直坐到了燒烤攤上,公司的伙食太操蛋,幾乎看不到肉星子,把我們當成喜羊羊來圈養,此刻嗅著燒烤的香味,我竟然有種過年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