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五人在程雲書的帶領下逼近了城隍廟。
程雲書說貓精有很多小弟,一般人還沒靠近城隍廟便已經被他給發現了,所以他給我們遮蔽了陽氣。
鬼怪分辨活人與鬼魂的方式就是感知陽氣。
謝平畫的紙人很快走進了城隍廟,原本黑漆漆的廟裡瞬間亮起了黃色的燈光。
我們五個躲在門口觀望,那紙人十分呆萌的在原地走來走去。
它不會說話,就只會走來走去,然後一屁股坐在了磕頭下跪用的蒲團上面。
程雲書小聲嘀咕說:“這老東西還挺謹慎,謝平,這紙人這種狀態能維持多久?”。
謝平推了推眼鏡,考慮了一下:“大概能撐個半小時吧!”。
“他媽的,要是半個小時老東西不現身咋辦?”程雲書忍不住爆了一句髒話。
顧念吐了吐舌頭說,“要是不出來,老孃就掀了它的城隍廟。”。
曹烈趕緊說:“念姐你這樣不就打草驚蛇了嗎?”。
“曹烈都知道的道理,你不知道?”程雲書白了顧念一眼,顧念高傲的一扭頭,嬌嗔道:“哼,不就一隻貓嗎?豈會是柳玲瓏的對手。”。
“別急,先等等。”謝平又說,隨即在手上比劃著什麼,隨著他的比劃,那個紙人也有了新的動作。
開始給城隍爺的神像上香,他完全不知道拿了多少根香,就著燭火點燃,一把插在了香案上。
這該死的天氣凍得我直哆嗦,心裡暗罵老東西咋還不出來?
或許是我的咒罵起了作用,在我們等了十多分鐘以後,內廳裡忽然走出一個佝僂的老人。
他手裡提著一盞馬燈,走路顫顫巍巍,感覺只剩一口氣,隨時都可能暴斃。
程雲書低呼一聲:“來了。”。
隨著老人緩緩走出來,我們看清了它的模樣,真就是一隻貓,一半貓臉一半人臉,人臉的地方是個老人的樣子,那長相活脫脫像個巫婆。
反而是貓臉的這邊格外好看,一隻藍寶石一樣的眼珠熠熠生輝。
他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長袍,到處是洞,感覺像個衣不遮體的可憐人。
不禁讓我想起了那個被兒媳婦兒攆出家門的老人。
不過此時此刻我只覺得詭異,一點都不覺得他可憐,只見他緩緩朝紙人靠近。
同時喉嚨裡發出囫圇不清的聲音,就像準備打架的貓一樣,他伸出宛如干柴一樣的手,捏在了紙上的手上。
同時生澀的開口:“小郎君,你自哪裡來呀?”。
我被他這句話差點兒噁心吐了,你他媽好好兒做你的城隍爺不好嗎?萬人跪拜,積攢香火功德。
非得搞這種邪門兒道道,純粹是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