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虞用厭憎的情緒說道:“我當然知道,如果要清理被登入的人,被登入者將不得不一併死亡,我不理解這種道理,但接受你們有你們的規則。
可我不能接受的是,那是你的妻子,你居然也能……更何況,你不是活得夠久,陰謀夠深,也足夠強大嗎?為什麼會允許你的妻子出現被登入的情況?”
夏建白賤賤地笑了一聲,說道:“所以我說你還是年輕,太急躁了。”
“嗯?”
“餘耀光沒告訴你嗎,我早就以精神疾病的原因從法律層面上獲得自由,我之所以被禁錮在這裡,每天有專職的警察看守我的病房,是因為太平間裡……王萍萍的遺體失蹤了。”
周虞反手收劍,冷聲肅然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你去‘大唐’的時候。”
“你們在搞什麼鬼?”
“你說得對,我們就是在搞‘天上’的鬼啊!”
周虞轉身,按了按頭上的黑色絨線圓帽,從病房窗子走進黎明的夜風。
“好冷啊。”
夏建白像個真正的老人,“也不給我關好窗戶,真是沒禮貌的年輕人啊。”
他按響了鈴,一名在外面看守他的警察進來。
夏建白說道:“剛才有個人來,說他是天上的神,來解救我,他就在窗外……”
警察在這間醫院看守夏建白多日,見慣了各類精神病患者,只當沒聽到他的話,走向視窗,伸手關窗。
然後,
一根筷子從背後刺入,洞穿他的心臟,從心口刺出。
夏建白扶著窗臺,從倒斃的屍體口袋裡摸出半包香菸,回到病床上躺下,美滋滋地點上一支。
他淡淡地在煙霧瀰漫中輕聲說道:“老子這一生,清理的餘孽數不清,還在乎多一個?萍萍,你可得走快點哎……”
……
……
天明,
晴川街頭。
周虞走進那家口味一般生意也一般的早點店。
“你好。”
周虞端著一份鍋貼和一碗湯,落座在一名三十來歲模樣,留著毛寸頭,神情平和的男人對面,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