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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青山拉著莫小雨跑了一會兒,不見有人追來,便在一處密林裡停下。
轉過身,他對莫小雨劈頭蓋臉訓道:“我還用得著你救!我本想引他過來,卻被你擋住,害我空有一身計謀卻使不得。”
長長的睫毛緩眨,莫小雨小聲問道:“這次你又是在依照兵法使用計謀?”
“當然!這叫以弱示敵,才能出其不意!要不是因為你擋著,我早就刺他個透明窟窿!”丁青山越想越氣,狠狠敲了下他的腦袋:“沒本事就不要強出頭!下次再有這種事,記得自己先躲起來,知道不知道?”這個白痴該說的不說,不該做的倒搶著做,腦袋裡裝的到底都是些什麼?真想敲開來看看!
莫小雨抱頭“哦”了一聲,問:“為什麼苿莉花根的藥效對你也不起作用?你是不是小時候也吃過很多很多的藥?”
丁青山鄙夷道:“白痴才跟你比吃藥,我用的是內力。”他將莫小雨按進身旁茂密的樹叢,囑咐道:“在這裡好好躲著,有什麼事都等我睡醒了再說。”不等莫小雨回話,他就地躺倒,呼聲大作。迷藥早已起效,他一直用內力強壓,現在無論如何也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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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無夢,丁青山從沉睡中清醒過來,已是天光大亮。
他但覺神清氣爽,身上的小傷全都不翼而飛,不由暗道:這麼沉沉地睡上一覺,確實大有好處,那個白痴關於藥效之事倒也沒有說錯。
睡得太久,手臂有些發麻,他想要活動一下,卻發現動彈不得,不由“咦”了一聲。
腿邊,有團軟綿綿、溫乎乎的東西在緩慢蠕動。
隔了一會兒,莫小雨站起身來,一臉關切地問:“昨晚上你睡得還好嗎?”陽光透過一扇小窗照來,撫上他的面頰,玉/肌生輝,淡眉如水。
丁青山卻扭動身子,黑著臉發問:“這是怎麼回事?”他剛發現,動彈不得不是因為睡得太久,而是因為他正被綁在一根柱子上!所處之地是間空屋,看起來像是牢房。
莫小雨眨巴下眼睛,蔫蔫地垂下頭:“咱們被山賊抓住了。”
白痴啊!丁青山氣道:“我不是叫你好好地躲起來嗎?”
“我是好好地躲起來了啊。”莫小雨睜大一雙清澈無辜的眼睛,“可是你呼嚕打得太響,被山賊們經過時聽到。你被抓住,於是我就跟來了。”
丁青山氣息一下子停滯,曬得發黑的臉上生生憋出血色:這麼白痴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你不要著急。”莫小雨瞅著他的臉色,柔聲說道:“打呼嚕說明你睡得很熟很好。你要是不想打,也容易得很。待出去後我配付藥給你,吃上個十天半個月保管根除。”
你這是在安慰我嗎?謝謝了啊!丁青山僵硬地轉動頭部,不去看他。定是與這白痴呆得久了,才會被他傳染。
他暗自調息,發現內力並無損傷,不由鬆了口氣。透過小小的鐵窗可以看出這間牢房應是建在山頂,他凝神靜聽,卻無守衛的聲息。
“怎麼沒人看守?”他皺眉道。這也太小看我了吧,連個人影都不留,就不怕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