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記得我父母什麼時候不在的,沒有什麼記憶,也忘了她們長什麼樣。”
“沒有記憶?”蘇天遠聲音有些細微的顫抖,冷冰心以為是他不勝酒力的原因,便沒有多想。“是啊!師父說我之前去斬殺魔族時受過重傷,她好不容易才將我救回,只是之前的記憶都沒了。”冷冰心無奈地攤攤手。
“我也沒有父母,也是師父一手將我帶大的。”蘇天遠道。冷冰心吃了一驚,唉,真有緣,這種事都能發生在兩人身上。“你還記得她們嗎?”冷冰心好奇地問,想看看兩人還有哪些相同點。
“記得,她們是在我很小的時候被人殺害的,我的心上人也是在那時失蹤的。”蘇天遠緩緩道。此時的他面無表情,失去了往日的溫柔,顯得有些高冷。冷冰心不知該說什麼。她心中不禁有些感嘆,真慘!揹著父母的血債,還要尋找心上人。比起她那什麼都不記得,這個太慘了,至少自己還沒有煩惱。心中不禁有些心疼這個剛交的朋友。
“你呢?有沒有心上人。”蘇天遠轉移了話題。冷冰心也明顯看出來了,但還是愣了一下。
“我嗎?我還沒有。不過我也不希望有。”回過神,她說出心中的想法。
“為什麼?”
“那多累啊!看你不就知道了。我才不要被那些紅塵俗世所牽絆,師父說過我要以天下為主。我想,守護這天下!”冷冰心望向十里長街,那裡依稀還有些人,她的眼中充滿著憧憬和熱情。
天下太大,在她的眼中,天下不是神的天下,不是人的天下,更不是魔的天下。真正的天下是不論正邪的眾生。
可惜啊,亂世終歸是不太平的,為了不負師父的期望,不愧對自己的使命,她也只能盡力去守護自己所能守護的一切。
“也好!”蘇天遠淡淡的笑道。冷冰心轉過頭無意間也蘇天遠四目相對,她這才發現原來他左眼之下有一顆小小的淚痣,不細看很難發現,還挺好看的。夜晚的街市逐漸冷清下來,耳邊蟬聲縈繞,皎潔的月光散射在兩人的身上。兩道雪白的身影在月色中格外的耀眼,蘇天遠心中從未有過的喜悅,鳳眸流露的溫柔讓人沉淪。兩人不知在房頂坐了多久,夜色越來越濃。
琢磨著時間差不多了,冷冰心站起身,對著蘇天遠道:“蘇公子,時間也差不過了,我先回去準備下,一會兒在樓下會合。”她走了沒兩步,蘇天遠便想到什麼,立刻起身將她拉住。
看著被拉住的手,冷冰心不免有些疑惑。只見蘇天遠溫柔的聲音傳來。
“重新認識下。”
說完便將抓著冷冰心的手收回,不失儀態的向她行了個禮。
“在下蘇天遠,衡淵宮的弟子,衡黯帝君的首徒。你以後叫我天遠便好,不必再蘇公子的叫了。”蘇天遠笑得甚是溫和,聲音低沉地過於動聽,一字一句敲擊在冷冰心的心中,如同空谷傳音,久久不散。
衡淵宮的弟子!還是衡黯帝君的首徒!冷冰心瞪大雙眼,她知道此人身份肯定不一般,但是卻沒想到竟如此尊貴!就連白墨上神都要屈膝行禮的人!
只不過冷寒宮身份特殊,上任天地之主建立後允許冷寒宮仙子可不必要向任何神君行禮。冷冰心心裡還有些慶幸。衡黯帝君是位萬年來,唯一一位渡過天道雷劫的神仙,他曾經和天道之主星耀帝君征戰妖魔界,將魔界穩穩劃分在荒北一帶,給六界帶來百萬年的和平。
後來星耀帝君在兩百萬年後在天地雷劫中泥磐,魂消大地。如今衡黯帝君年事已高,雖渡過了雷劫,但終歸還是免不了死亡。所以這百年來魔族蠢蠢欲動。
衡淵宮的身份太過於高貴,那裡弟子深修山中,很少在七宮十二殿看見他們的身影,就連瑤金宮議事她也從來沒有看見過衡黯帝君。
奇怪的是,聽聞當年衡黯帝君和星耀帝君情同手足,冷寒宮是星耀帝君所創,這麼多年來冷寒宮和衡淵宮卻沒有半點交集,眾人都說是因為聖姑和衡黯帝君有些極大的矛盾,相看兩厭,本來她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師父那萬年不動的冰山臉也看不出來是否真的有矛盾。
反正傳言嘛!誰知道真假?姑且就當做是吧!
冷冰心倒是不解,像他這種身份確實不該暴露,之前他也是選擇了隱瞞,那他現在又為什麼坦白了呢?
看見蘇天遠的坦白,她想可能是因為相信她了吧!
我應該怎麼辦呢?
他可是衡淵宮的首徒啊!怎可對上神撒謊!而且他這麼高貴的身份既然選擇向我坦白了,那我又能辜負這一片信任!
冷冰心嚴肅起來,回了一禮,“抱歉,我之前騙了你!那我重新介紹下,在下冷寒宮宮主冷冰心!”這下輪到蘇天遠驚呆了,兩個宮身為七宮十二殿的最強支柱,雖然不曾見面,但肯定也是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