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急促,語氣癲狂,用力抓撓臉龐的手指劃開了那些“魚鱗”的血肉,撕下作為少女稚嫩的面板來。
她臉上的血和清教徒們的血液混在一起,以一副恐怖的姿態逼近,使得凱撒只能遵從本能連連倒退。
“那我到底該怎麼做?”凱撒的耐心也一點點被消磨,最後一次的發問。
直到他的身體已經退到牆邊再無餘地,那侯爵夫人似乎仍不滿意,比男孩還要矮小一截的身子突然撞了上來。
毫不畏懼凱撒手中此時的劍和手杖,雙手趴在男孩的肩膀,讓她那貧瘠的胸口完全貼合了上來。
眯著的雙眼也睜到了最大,殘忍的目光在興奮當中顫抖著死死盯著凱撒,咧嘴保持笑意,彷彿被低溫凍在了臉頰,她說著......
“幫我殺一個人怎麼樣?我想要他的血和他身上的一點好東西,把東西給我,我們就是一夥兒的了。”
對於夫人的提議以及她沒有邊界感的身子,凱撒先是沉默了片刻仔細地思考了一下,接著輕聲的脫口而出。
“你說了那麼多,只是想要握住我的一個殺人的證據?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可以換一個方案,沒必要害人性命。”
男孩剛剛說完,卻逗得那夫人噗嗤一樂,她那發癲的症狀也好了大半,變得冷靜了不少,雙手也從凱撒的身上挪開,開始漫無目的提著裙襬轉身於會客廳內漫步了起來。
寂靜又密閉的空間彷彿已經不再是真實的世界,那高跟的踏步聲震耳欲聾,漸漸踩碎了變得薄弱的冰面。
“其實和殺雞殺鴨沒什麼區別,你總得學會享受殺人的快樂,親愛的。”
侯爵夫人難得用溫柔的語氣說著,她走到了那條火蛇盤踞的燭臺前,抬眼看著由烈火形成的魔法生物親切的微笑,然而火蛇卻似乎並不喜歡她,探下脖子對著她張嘴吐露兩顆獠牙。
“而且那個人並不無辜,就和我們一樣,都是早晚應該在地獄裡重逢的傢伙。”
夫人一邊淡淡地說著,一邊從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尚未乾涸的血跡,在滿是凝固蠟油的牆面上塗鴉出一位男性的名字。
[約翰·臺徹爾]
那名字,凱撒只是瞄上一眼便有印象,如果不考慮是重名的意外,那麼大機率就是他所認識的那位約翰神父。
雖然凱撒與那個男人沒有太多的交集,但由於約翰神父經常會在每一週的其中幾天出現在聖三一的學院內,因此在凱撒入學後也會偶爾見到幾面。
但從未聽說過那位神父有任何不好的傳言,甚至也會經常幫助去到禮拜堂禱告的學生。
除了會推銷價格昂貴的贖罪券外,以及總是一副諂媚的面孔外,沒有其它會讓凱撒感到罪不可赦的地方。
因此男孩的眉頭也因為糾結而慢慢皺緊
侯爵夫人抬眼看著火光下自己書寫的單詞,滿意地點了點頭後轉過臉來看向凱撒猶豫的表情,也瞬間明白了那男孩的意思,於是開口繼續解釋道。
“約翰神父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正經,他原本是個北邊的洛尼西亞人,真正的名字早就弄丟了,現在的稱呼是自己來到教宗國混入教廷後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