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是姐姐御下不嚴,妹妹還請莫怪啊。”言嘉嘉朝言蓁蓁屈膝,口氣裡滿是歉意:“對不住了!”
“不怪,不怪,你快走吧,慢走不送。”言蓁蓁抬手胡亂的拂了拂。
言嘉嘉眼裡閃過一絲陰冷:“陳嫲嫲,青竹,你們也回去收拾收拾吧,好在只是逐出府,不算什麼嚴懲。”
青竹伏在陳嫲嫲懷裡放聲大哭。
四雲可沒手軟,把陳嫲嫲和青竹推搡了出去:“要號喪去別處!”
“在我們院子裡做了壞事,倒成了你最委屈了!”
“沒有打殺你,你就謝天謝地,謝謝夫人和二小姐仁慈吧!”
松鶴院把閒雜人等清理出了院子,難得的鎖門下鑰。
言蓁蓁被這些人吵的頭昏腦漲,再也不想被打擾了,鎖門下鑰,拒絕一切騷擾。
青竹從和雅苑收拾了東西跟著母親陳嫲嫲到了浣衣坊,陳嫲嫲一看青竹手臂上森森的齒痕,幾乎露骨,她抱著女兒就開始慟哭:“那三小姐怎地如此心狠手辣?”
“娘,誰叫咱們是奴才呢。”青竹面色慘白,受傷的手根本不敢使力:“認命吧!好在我們母女還在一起,夫人沒把我發賣到別處。”
“叫娘看看你的傷。”陳嫲嫲小心的捲起青竹的衣袖。
血痂把衣袖黏在露骨的傷口處。
陳嫲嫲縱使再小心,也扯得青竹痛的直抽冷氣,眼看自己的女兒臉色蒼白的幾乎暈厥:“一個泥腿子就叫我女兒受這麼大委屈,我過不去這坎。”
“孃親,別說了!”青竹几乎痛暈過去。
陳嫲嫲給青竹上了藥,包紮了起來:“你好好歇了,明日我們就出府了,娘手裡有些積蓄,夠我們回到鄉下,置些田產,僱幾個佃農。”
她說的生活,令青竹露出了嚮往的神色。
沒人想一生為奴為僕。
明天早上能出府,還能拿回自己的契紙,這已經是極好的結果了,
青竹很滿意。
她卻沒注意到母親陳嫲嫲的臉色不對。
“你趕緊躺下。”陳嫲嫲鋪好被褥,叫青竹躺好:“好在你的傷不算重,只是傷了皮肉,沒傷到筋骨,這真是萬幸了。”
待青竹睡著了,陳嫲嫲把自己存的積蓄小心的塞到女兒的懷裡。看了一會青竹,她決然走出了門。
沒過多久,言府某個方向亮起一片火光。
噹噹噹的鑼鼓示警聲傳遍了言府各個角落,此時剛剛散去不久的人才剛剛入睡。
就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有人驚慌失措的的大喊著:“快來人啊,松鶴院——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