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浦氏鎮信,拜見大將軍,”松浦鎮信當初參加過關原合戰,所以和德川秀忠算是熟識,如今再見,卻是戰戰兢兢。
畢竟,長崎縣的海港貿易,是幕府勢在必得,而松浦氏為了自己身的生存和發展,必不能隨意將這塊肥肉給丟出去
雙方的矛盾,可以說是由來已久。
“起來回話,”此刻的德川秀忠,看不出來任何的忿怒和不滿,而是面帶笑容:“你這些天,和那華夏的使臣,可有交談?”
“自從其駕臨長崎縣,便是由家中長男,伺候左右,倒是因為來江戶路途遙遠,鎮信擔心有所不周,故而親自前來.”松浦鎮信望著德川秀忠,淡然道:“至於將軍所言的‘交談’,期間對於長崎的貿易事,有所涉及。”
“嗯?”德川秀忠輕輕哼了一聲。
“大致,”松浦鎮信沒有什麼刻意隱瞞的:“長崎縣歸松浦治理,每年讓出三成的利潤給華夏議會!”
“三成?”德川秀忠一愣,而後不受控制的立刻怒道:“它只要了你三成的利潤?”
從德川秀忠的反應中,很明顯能夠感受到那種被人戲耍的憤怒,松浦鎮信低頭道:“句句屬實.”
“八嘎.”德川秀忠大口喘著粗氣,彷彿要把丘通碎屍萬段一般。
“對了,”半晌之後,德川秀忠突然想到什麼一般,開口問道:“你可見過,他乘坐的貨船?”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圖,但是松浦氏沒有什麼好隱瞞,想了一會便道:“黑煙滾滾,巨大的鋼鐵巨獸一般,好似神話中的泰坦”
撲通!
德川秀忠原本端正挺直的身子立刻萎靡了下去。
“將軍?”松浦氏向前兩步,想要距離更近一點。
“你退下吧!”
半晌之後,德川秀忠的聲音變得沙啞,看起來也更加的蒼老。
是夜,夜色籠罩外奉館。
丘通和鄭一官坐在院中,對坐小酌。
竹林聲響,分外靜謐。
“明日便要出發,去往長崎了,”鄭一官有些不解道:“丘兄,你為何如此固執,要以如此嚴苛的條件,和日本開通商貿呢?在我看來,上方互通有無,便可!沒有必要如此傷了和氣。”
“日本國在朝鮮時候,可不是這般和氣,”丘通冷笑一聲:“你是沒有看到當初曹文詔給執政大人的奏報,日本浪人和傭兵殺人盈野,刀挑嬰孩,屠城如同殺狗!”
“那也是朝鮮而已,與我大明何故?”鄭一官不理解。
“佔朝鮮,吞遼東,而後圖謀華夏,”丘通冷笑道:“這是李青松的暗衛,在朝鮮竊取到的絕密信件。你覺得,如此狼子野心,不把他們死死摁在泥裡,豈能讓人酣睡?執政官那裡,我都無法交差!”
默默將酒杯放下,鄭一官無奈道:“那,此次便是無功而返?”
“你放心,對於日本來說,與華夏之間的貿易,可比區區長崎港重要的多!”丘通將杯中清酒一飲而盡,而後皺眉罵道:“什麼淡出鳥的破酒.下次貿易給他們賣一些我華夏的燒刀子!賺他個十倍的利潤!”
兩個人只喝到三更半夜睡到日上三竿才堪堪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