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中存曾經在北京城時候,見過王琦一面。
至此雖然已經近一年時間未見,但是當初王琦那近乎於無匹的威勢,在文淵閣上,讓皇帝顏面無存的場景,靳中存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臣子坐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奢求呢?
所以,當聽到王琦要見自己,靳中存下意識的就已經雙股戰戰,幾欲跪倒了。
天下間,有誰可以在王琦面前保持平常心呢?
更何況,靳中存知道,王琦一旦抵達薊州府,那滔天的怒火,不是自己可以輕易承受的。
“王統領”在出門之前,靳中存還心存一點點的僥倖:“執政官,什麼時候到的薊州府?下官未曾遠迎,萬望恕罪。”
說著,靳中存上前兩步,拱手道:“王統領,小的在京城錢莊有些商鋪和銀子.”
王守信斜撇了一眼靳中存:“你以為,應文財是什麼東西?身為議會議長,和他沆瀣一氣,你也不嫌棄掉價?”
“萬望大人搭救一二!!!搭救一二啊!”靳中存急忙跪在地上,死命的磕了三個頭。
雙手背在身後,王守信冷漠的望著靳中存:“執政大人親自過問此事,你覺得,我能幫你什麼?”
“大人是執政官大人身邊心腹,若能幫忙指一條明路,小的感激萬分,感激萬分!”靳中存抬頭望著王守信,這位浸淫官場多年的前大明封疆大吏,現如今的一府議會之長,跪在地上,如同喪犬一條。
“明路?”王守信冷笑一聲:“此次若能將應文財一夥連根拔起,將薊州府盪滌一片,按照大人的性格,或許留你一個全屍,對你家中老小,有一個照顧吧。”
“非死不可?”靳中存眸中僅存一顆火光。
“大人著眼,不可能在於薊州府一地,此次若不殺雞儆猴,施以鐵血手段,怎麼能夠震懾宵小,讓天下兩京十三省都明白,兩軌並行是大勢所趨,任何人不能阻擋。”
撲通一聲。
靳中存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神色瞬間灰敗無比。
大約一刻鐘之後,城北菩薩廟,靳中存被帶到了大殿門口。
廟裡紅光映照,裡面的篝火想必很是旺盛,站在外面,都感到一陣陣的火熱。
但是靳中存的內心,一片冰寒。
自己已經是必死之勢,在這個時候如何給自己家中老小,留下一些火種,才是靳中存現在所想。
“下官靳中存拜見執政大人!”
跪在地上,腦袋不遠處映著火光,靳中存可以感覺到王琦投過來的審視目光。
“靳中存,第一屆大議會時候,坐在第三排,第十七座,你當時的議會奏議是論如何長期維持地方民政,使得達到政治清明,百姓安泰的目的。”王琦收回目光,看著面前的灼灼火光,繼續道:“現如今,我來到薊州府,所看到的場景,你好似已經背離了當初的本心。”
依舊跪在地上,靳中存自從進屋,都沒有敢抬頭看王琦一眼,現在聽到王琦終於開口問話,戰戰兢兢的回道:“回執政大人的話,薊州府諸事,下官知錯!願意接受議會一切決議和懲罰”
“一切?”王琦扭頭看向靳中存。
“一切盡依照大人吩咐!”靳中存猛地點頭。
“明日,以你薊州府議會議長的名義寫一封告薊州府諸軍民書,主要內容,支援雙軌並行,並且帶頭揭露,打擊應文財一年之內在薊州府的諸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