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預計五月初抵京!
看著信上短短一行字,直接讓原本悠哉哉閉眼聽戲的魏忠賢驚坐了起來。
雖然早就知道齊國公會回京迎娶公主,但是如今事情真的發生了,還是讓魏忠賢心中一陣陣畏懼!
現如今,魏忠賢一黨可謂是風頭正盛,一時無兩。
東林黨因為許顯純身死一案,已經被司禮監壓的喘不過氣來。現如今的東林在京魁首人物,一個張慎言,一個姜曰廣,一個史可法。
張慎言垂垂老矣,為了名位可以對閹黨的步步緊逼而無限忍讓,經過上次的廷對風波,這位張大先生已經無顏立於朝堂,請辭歸鄉。
而姜曰廣,史可法雖然有抗擊閹黨,澄清玉宇的志向,可是年輕計程車子終究需要時間磨礪,才能成長為合格的政治家—至少在朝堂上,不應該被人牽著鼻子走,當初韓爌敢在朝堂上指著魏忠賢的鼻子罵,劉一璟為了諫言直接撞死在大殿上,如今的史可法,姜曰廣可有此種勇氣?
“備轎!本都督要進宮,”在屋內背手走了幾圈,魏忠賢一招手,準備進宮了。
齊國公回京,路上大概會耗時一半個月,前段時間魏忠賢已經開始準備,將京營以及內宮侍衛統領換成可靠人手,至少是沒有過遼東任官經歷的。
但是,現在魏忠賢還是要和天啟皇帝彙報一下,將齊國公回京之後事項再次佈置一番。
正在魏忠賢剛要出門時候,司禮監小書吏匆忙從外院一路小跑過來。
“九千歲,軍情急奏,剛剛從朝陽門進京,”小書吏跪在地上,雙手捧著奏本:“是從山西來的!”
山西?
魏忠賢嘴角微微抽搐,眼睛落在那封奏疏上。
自從東林一黨被貶東南,齊國公遠走諸城,天下兩京十三省的所有奏疏,要想到達內閣和皇上的手上,必須經過魏忠賢這一關。
這次的奏疏,也是一樣。
但是
魏忠賢盯著書吏手中的奏本,這個齊國公進京的檔口:山西的軍情奏報來了?
“捷報?”魏忠賢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回九千歲的話,沒有布露飛捷,沒有紅綢綵帶,也沒有首級抄本.應當,應當不是捷報,”那書吏慣在衙門當差,自然之道捷報的標準流程。
嘶!!!
魏忠賢伸出手,將那奏本拿起,開啟到一半才想起自己並不太識字,轉而將奏本交給書吏:“起來,念給本都督聽!”
書吏得了命令,當即起身,恭敬的取回奏疏,拆開來唸。
“臣兵部主事,山西道監察御史孫傳庭奏請陛下聖安.浮山一役,朝廷兵馬折算過半,袁崇煥因延誤軍情被處斬,洪承疇被俘下落不明,現有河南兵備道盧應道收攏殘兵一萬三千餘,駐守洪洞縣,以絕賊兵北上之意.罪臣自知兵敗罪責甚重,自負入京,請陛下降罪.”
袁崇煥被洪承疇斬了?
然後洪承疇被亂民所俘?
兩萬餘兵馬折損過半,還讓亂民將聲威徹底開啟!
洪承疇,袁崇煥,孫傳庭三人皆罪不容恕!
魏忠賢一把扯過奏疏,從左到右,從後到左,上上下下看了數遍,雖然看不懂,但是也總算是把內心的憤怒抑制住。
幾乎是渾身發抖,魏忠賢暗忖:齊國公王琦回京的關鍵時刻,出現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