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體乾坐在那裡飲茶逗鳥,半天沒有說話。
而被召來的田爾耕在那裡坐立不安。
望著王體乾的玩味的表情,田爾耕實在是不知道這位內宮大璫找自己來是做什麼?
畢竟,齊國公還有一個月便要回京迎娶寧德公主,田爾耕手上還有許多事要做——單單是齊國公回京之後,各方人手的佈置和查探,都是要儘快的佈置下去。
田爾耕在這裡已經耗了半個時辰,望著王體乾那彷彿永遠喝不完的茶水,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王公公”田爾耕剛要說話,便被王體乾打斷。
“田指揮使,怎麼?坐在咱家這裡,很是焦躁?”王體乾讓人將彩雀裝在籠中帶走,回頭看向田爾耕:“你可知道,一個錦衣衛副指揮使突然失蹤,讓咱家在魏公公,在皇上那裡擔了多大的壓力?你倒是好,一大早便吃了個飽!!”
錦衣衛和東廠,現在名義上都是王體乾在掌控,而魏忠賢是在背後掌控全域性,並沒有名頭上的職責。
所以,現在王體乾這句話倒是沒有問題——一旦問責,那王體乾首當其衝。
至於王體乾所說的‘吃飽’,那便是對田爾耕的警告了。
吃了五百兩黃金,也不知道給上司孝敬孝敬?
“大人教訓的是,下官知罪!下午便派人把那所得給大人送來!”田爾耕嘴角微微動了動,雖然肉痛但是總比得罪了王體乾好,想必魏忠賢那裡也不會讓自己輕易開罪這位大佬。
“那倒是不必,咱也還沒有落魄到這種地步,”王體乾嘿嘿一笑,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
“誒,”躬了躬身子,田爾耕小心的沾了半個屁股,坐在椅子上,謹聽教誨。
“許顯純的事情,有眉目嗎?”王體乾今日找田爾耕過來,便是因為此事,瞧著這位錦衣衛指揮使,這位內宮大璫肅聲道:“臨近公主和齊國公大婚,你們錦衣衛可不要在這個時候後院著火!”
“王公公教訓的是,屬下已經加派人手去偵查此事,”田爾耕慌不迭的點了點頭道:“一定在齊國公回京之前,給大人,給宮裡一個交代!”
“嘿”王體乾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看向田爾耕:“咱家倒是聽說,東林黨有些鬧騰?”
“公公,您?”田爾耕一愣,一時間摸不準王體乾想要做什麼。
難道是想要將此事推到東林黨身上?
“伱自去查案,咱家這裡只是提一嘴而已,”王體乾話說一半,便收了下半句:“畢竟,咱也不是那種挑事兒的人!”
“明白,下官明白!”田爾耕點了點頭,表示記在心裡了。
“嗯,監造廠的差事,吩咐下去了?”王體乾話頭一轉,突然說起了建造廠的事情。
“回公公的話,昨天已經定下人選,屬下已經將整個錦衣衛的人手都撒了出去,監造廠必然萬無一失!”
“那最好,你們錦衣衛死多少人咱家不關心,但是一旦波及到宮裡,那可是事關天下的大事,你們死一百次也不夠!明白嗎?”王體乾看樣子,是真的想要敲打敲打田爾耕了。
“下官明白,公公的囑託,下官銘記於心!”田爾耕起身對著王體乾一躬身:“請公公放心便是”
“好啦,你事務繁忙,咱家也就不留你了,散了吧,”擺了擺手,王體乾便下了逐客令。
從王體乾府邸出來,田爾耕的頭都還是暈的:這王體乾叫自己來一趟,就是訓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