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長梧一臉悲傷的說著,完全沒有了剛才的一副雄心壯志的樣子,完全就像是一個孩子一臉的委屈一樣。
“王爺,我真的跟不在乎你和南宮家小姐的那些情情愛愛之事,原本,我只有那麼一個女兒,她不顧一切的阻攔非要嫁給南宮丞相。”
“可是,到頭來,又有什麼結果,就連她去世的時候,也不能夠保護她的女兒,讓錦安這個小丫頭年紀輕輕的就去了道觀之中。”
侯爺的話中有太多的不捨得,也有太多的委屈。
凌長梧王爺能夠了解侯爺的那種心情,原本,侯爺就是老來得女,一直都把女兒當做是掌上明珠,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白髮人送黑髮人,有多少的辛酸和苦楚。
“侯爺,這次……南宮錦安也是因為一股奇怪的香味而昏迷不醒,我再來的路上也知道了到底是誰在追殺你。”
“想必……是侯爺這些年來,有些功高震主讓有一些人感覺到了不安和利益不穩。”凌長梧繼續說道,一邊說著一邊仔細的觀察著侯爺的臉色。
而此時,侯爺卻是一臉的震驚,這些事情也只有現在昏迷的王成和那個黑衣人還有自己知道,而凌長梧竟然能夠看出來這一層面上的事情,侯爺不得不再次重新審視凌王爺。
“下官,實在是不明白此話為何意?”侯爺依舊裝作一臉不知道的樣子,其實,他是想要試探凌長梧的內心深處到底有多麼的細膩。
“侯爺,我說的這些話,你又怎麼會不明白呢!你是一個如此通透的人,跟隨了歷代君王,最後都能夠全身而退。”
“只不過……侯爺,既然,所有的事情你都已經清楚了,那麼接下來,你該如何做,而且,我現在懷疑,我們回去的路上還是有危險的,她就不會讓我們活著回去。”凌長梧一臉的嚴肅。
原本,他回去的時候也只是一個人帶著王邊兩個人從小路趕緊的回去的,所以除了南宮府裡的人以外,幾乎沒有任何人知道凌長梧回去過。
如果,凌長梧並沒有一個人獨自選擇先行回去,那麼……恐怕,現在躺在這裡的人並不只是王成了。
現而如今,凌長梧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若是,侯爺繼續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那麼恐怕就有一點過分了。
只見,此時侯爺緩緩的說道,“王爺所言極是,這朝堂之中本就是瞬息萬變,這麼多年來凌長梧王爺一人獨善其身,遠離朝堂是一件多麼明智的事情。”
“只不過,這一次要娶妻,王上才會讓你如此的著急的建功立業,他想給你夫人一個誥命之名。只不過王上的心思比較單純,又怎麼能夠了解這平靜之後的黑暗。”
“他自以為……朝堂之上所有的人,都是團結一致的,他並不知道這裡裡外外和後宮之中又有多少的糾纏。”
“文官自成一派,數十年來戰爭不斷,那些所謂的文官諫臣們。都自以為是的認為,我們這些武將搶了他們的功勞,可是,又有幾個人知道我們這些人每天把腦袋都放在刀尖上,過日子,有多少的提心吊膽。”
“我們,也想像他們一樣,每日上朝下朝回家之後,可以安享天年。只不過,他們是文官,我們是武將,天生就互相的相生相剋。”
“總有人,要為了鳳鳴國去拋頭顱灑熱血,而這些人就註定了是我們,只是,有的時候……可惜了,我們的一腔熱情,到頭來換來的只是一張聖旨或者是一杯毒酒。”侯爺一臉的悲哀。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年,他身上的傷痕累累以及他身後的戰功赫赫,都是威脅著王上一道又一道的命令。
而凌長梧聽到這些話之後,無不感嘆侯爺看待事情竟然如此清晰,他緩緩的開口說道,“侯爺,你若想死……我定不攔你,但是,你不能死在我們鳳鳴國的內鬥之中,必須,是要死在戰場之上。”
“這樣,才能夠對得起你,這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聽之便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的威名。而我……我有很多事情還未完成,我還未替我的母妃找回殺害她的兇手。”
“即便,所有的人都告訴我,我的母妃就是急病去世,但是,我永遠也無法忘記她,死去之後所發生的異象。”
“侯爺,不如我們合手協作,一起回到鳳鳴國,到了那時,我也可以尊稱你一聲祖父。”凌長梧一臉調侃的說著。
而此時,侯爺卻輕聲的笑了笑。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凌長梧一直隱忍,遠離朝堂,他如此明白是非,若是在朝堂之上,恐怕……早就遭人陷害。
不用等他羽翼成熟,就已經沒有了明天,現而如今。凌長梧已經可以自己照顧自己,那麼,他就必須要找回屬於自己的那份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