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鍾禾坐在臥室的沙發上,盯著茶几上擺放的一支驗孕棒,一條豎槓紅的刺眼,清晰的印入她的眼簾。
看來這個月也是沒戲了。
自從和褚淮生重逢後,她幾乎每個月都要測一遍,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最不想要的時候一次就中,在最想要的時候卻次次不中。
不過今天她卻並沒有很失望,甚至有一絲絲慶幸。
幸好沒有,她才可以義無反顧的去做那件事。
收起復雜的心情,她將驗孕棒扔進垃圾筒,拿出一團白色紙包,凝視著裡面幾顆晶瑩剔透的藥丸,短暫的猶豫,她將藥丸全部吞進了口中。
大約五六分鐘後,她的身體有了一種奇妙的飄飄欲。仙的感覺,這種感覺一直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期間她彷彿已經不是她自己,二個小時後,她恢復了正常的意識。
不惜傾家蕩產,就為了這種感覺嗎?
鍾禾的目光裡,是悲愴的冷鶩。
三天後的晚上,她開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有一種渴.望,是對那種透明藥丸的渴.望,並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她的意識逐漸凌亂,目光暈眩,但她憑著超強的忍耐力,尚且還能夠剋制。
她口乾舌燥,更是心慌鬱結,身體像是被住進了一個魔鬼,這個魔鬼不受她的控制,一個勁的把她往深淵逼近,她越來越渴.望,越來越狂躁,她還有那個藥丸,但是她卻沒有服用,而是憑著僅有的意識,跌跌撞撞的往樓下跑。
撲嗵一聲,她栽倒在地上,聽到響聲的袁晉城第一時間向她衝過來,伸手將她攙扶起來:“鍾禾,你怎麼了?”
鍾禾不說話,只是發出一聲聲痛苦的申吟,汗水順著她的額頭向下滑落,她的指甲深深的掐進了袁晉城的手腕。
看她這個樣子,袁晉城愣了幾秒,突然臉色大變,她將鍾禾強行抱進她的書房,然後找來一支手銬,咔嚓一聲,將她兩隻手腕銬到了一起。
又找來一條麻繩,將她的兩條腿強行綁到一起,鍾禾體內的藥癮越來越強烈,但因為手腳被禁錮,她沒有辦法掙扎,只能狂躁的蜷縮在一起,發出陣陣痛苦的嘶叫。
袁晉城痛心疾首的看著她在黑暗的邊緣掙扎,凝重的撥通了手裡的電話:“爸,您馬上回家吧。”
袁大千接到兒子的電話後,十萬火急的趕了回來,一進門便擔憂的問:“出了什麼事?”
雖然兒子沒有跟他明說發生了什麼事,但從他沉重的語氣可以聽的出來,一定是發生了嚴重的事。
“您到我書房看看。”
袁晉城將他領到書房,乍一看到蜷縮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女兒,袁大千石化了,他整個人木訥了數秒,才木然的從嘴巴里溢位:“她怎麼會這樣?”
“她碰逍遙丸了。”
袁大千似乎受到了極大的衝擊,歇斯底里的怒吼了一聲:“誰讓她碰逍遙丸的?”
袁晉城搖了搖頭。
袁大千焦慮憤怒的在屋裡來回踱步,時不時的看一眼在地上痛苦掙扎的女兒,他的心猶如萬蟲噬咬,袁晉城不忍看鐘禾再受折磨,艱難的徵求:“爸,給她注射吧?”
似乎在做什麼非常困難的決斷,袁大千最終還是妥協了,他揮了揮手,這時鐘禾已經昏厥,來了二個人,進屋後就從包裡拿出一劑針水,緩緩的注射到她的身體裡。
鍾禾還在昏睡,袁晉城將她抱進了樓上房間,重新回到書房,父親正立在窗前,背景孤立的盯著窗外朦朧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