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將話題引到了她此行真正的目的上:“劉嬸,問你個事,你知道當年我養父母是從哪裡撿到我的嗎?”
劉嬸陷入回憶中:“說起這個事,當年我還挺困惑的呢。”
“為什麼困惑?”
鍾禾迫不及待地問。
“我記得那是個冬天的早上,那時老趙家孩子丟了沒幾天,我六點多起來餵豬草,就聽到老趙家有孩子啼哭的聲音,我當時詫異極了,便跑到老趙家伸頭往屋裡瞧了瞧,這一瞧竟瞧見老趙家坑上多了個孩子,謝廣琴跟趙侯亮一個坐屋東頭,一個坐屋西頭,夫妻兩個唉聲嘆氣,神情都十分的憂慮,雖然知道謝廣琴那蠻橫的性子,我還是沒忍住問了聲孩子哪來的,謝廣琴沒搭理我,老趙應了聲,說他從外面撿來的。”
“我當時覺得納悶,這冰天雪地的從哪能撿到孩子?不過瞅著謝廣琴臉色不好,也沒敢多問,從那以後,村裡所有人都知道老趙家撿了個孩子,是個女娃,卻並不清楚他們從什麼地方撿來,不過大家一致都覺得很神奇,他們丟了一個女娃卻又撿來一個女娃,好像是老天爺補償似的,一晃眼你長到十來歲,我們都目睹了趙家是怎樣虐待你,明著我們不敢說,背地裡哪個不是朝他們家吐口水,一家子沒良心,不是自己親生的就撿來當牛做馬,真是造孽啊。”
“那你們做了這麼多年鄰居,就從來沒有聽他們提起過我的親生父母嗎?”
劉嬸嗤之以鼻:“哼,雖然做了這麼多年鄰居,說的話還沒我跟你說的話多,謝廣琴那人整天陰陽怪氣的,誰敢跟她閒話家常,說的好好,萬一說的不好,還不得招來一頓臭罵。”
鍾禾自記事起,確實沒見過村裡哪家人跟趙家來往密切,倒是經常看到謝廣琴跟人罵架,所以她也極少跟村裡人來往,一來人家也不想惹是非,二來只要謝廣琴看到她跟誰交談,就認為她是在跟別人說自己的壞話,然後就把她往死裡打。
“天露,這些年你去了哪裡?怎麼好端端的跑回來詢問自己的身世了?”
劉嬸打斷了她的思緒,鍾禾失落回答:“以前年幼沒想過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如今長大心裡總會有些遺憾。”
“這我們還真不知道,不過有個人,可能會知道……”
“誰?”
鍾禾激動的上前問。
劉嬸拍著她的手:“天露,我理解你想找到親生父母的心情,但我也就胡亂猜測,那人不一定清楚。”
“沒關係,你告訴我是誰,能打聽出最好,打聽不出我再想其它辦法。”
“就以前我們村的老賴頭。”
鍾禾努力回想:“那個養魚塘的老賴頭?”
“對,趙侯亮那會經常跟他在一起喝閒酒,他是唯一跟趙家走的稍近的人了,那老賴頭又是比較八卦的人,我估摸著肯定跟他問起過孩子的事情。”
這資訊太重要了,鍾禾頓時為自己決定來戈米村尋找線索而感到慶幸,幸好她來了,否則在星海她只會像個無頭蒼蠅一樣。
“那老賴頭現在還養魚嗎?”
鍾禾已經迫不及待現在就想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