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情緒逐漸平復下來,她才猛然間想到簡揚。
簡揚坐在醫院外面的路椅上,兩手插在發中,鍾禾瘋了一樣向他衝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從椅子上拽起來,她血紅著雙眼質問:“梓梓呢?”
“她已經死了。”
“我知道她死了,我問她的屍體呢??!!”
“已經火化了。”
砰——
鍾禾一拳狠狠地揍到他臉上,歇斯底里的咆哮:“誰允許你將她火化的?誰允許你這麼快將她火化的?”
“那你要我怎麼樣?她死都死了,難道還要我抱著她的屍體過一輩子嗎?!”
“你這麼快將她的屍體處理掉,是不是想要掩蓋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心虛?”
“我有什麼好心虛的,她死了我也很悲傷,但我沒辦法,這就是我們的命,誰讓我們曾經做過殺手,誰又讓我們身體裡被注射了高科技產物,我無能為力你知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要放火燒死了麗鑫旅館的老闆?為什麼你的鄰居反映從來沒在你家中見過白梓?你要怎麼跟我解釋這些事情?!”
簡揚冷笑:“我放火燒死了麗鑫旅館的老闆?你是親眼看到我放火了嗎?我剛剛喪妻,你少在這裡栽贓嫁禍,還有你說的我鄰居沒見過白梓,你知道白梓從懷孕到孩子出世在醫院裡住了多久嗎?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在這裡汙衊我!”
“是不是像你說的這樣,我一定會查證,如果讓我查出白梓的死另有蹊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還有孩子現在在哪裡?把孩子給我!”
“可笑,我的孩子為什麼要給你?”
“那是白梓的孩子!”
“白梓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們跟孩子有直系血緣關係,跟你有什麼關係?”
鍾禾被他駁得無言以對,她用力攥緊手心,壓抑著悲痛的情緒道:“那我看看他不行嗎?我跟白梓情同姐妹,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連看他一眼的資格都沒有嗎?到目前為止,我連白梓生的是男孩女孩都不知道,如果你執意反對我看孩子,我就有理由懷疑你心裡一定有鬼!”
簡揚戳了把鼻子:“看孩子可以,但你想帶他走,門都沒有!”
為了能看到孩子,鍾禾忍著滿腔的憤怒,暫且將情緒壓制:“好。”
簡揚領著她到新生兒重症監護室,隔著透明櫥窗,鍾禾看到了一個躺在保溫箱裡的小小人兒,他的口鼻都插著細細的管子,那麼安靜的躺在那裡,時不時小胳膊揮一下。
鍾禾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那就是白梓拼了性命生下的孩子嗎?白梓在臨終前,有見過他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