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生話剛落音,包廂裡又進來一個人,驀然見到進來的人,茅子廷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他盯著逐漸向他走來的趙德,一字一句說道:“一個人的格局不包括別人踐踏你的尊嚴!”
“我沒想過要踐踏你的尊嚴,在我心裡始終把你當成好兄弟,因為是好兄弟,我從未想過跟牧野走到一起。”
趙德的解釋徹底激怒了茅子廷,他情緒失控的咆哮道:“你這個偽君子夠了!把我當成好兄弟?當成好兄弟就是搞好兄弟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每次一想到你們在我病房門外親吻的鏡頭,我他媽的就像吞了死蒼蠅般的噁心?所以不要再說這種虛偽的話來噁心我了,我他媽聽了真的想吐!!”
茅子廷憤憤不平的說完,用力甩門走了。
包廂的氣氛沉澱了下來,趙德走到褚淮生身旁坐下,一邊倒酒一邊問:“你不罵我嗎?”
褚淮生沒好氣:“你是還沒被他罵夠?”
趙德將一杯酒狠狠的灌進肚子裡。
“看來老茅這次是動了真情了,這要換作以前逢場作戲的女人,他也不至於惱你惱成這樣。”
“無所謂了,反正兄弟也是做不成了。”
“我的婚禮你還參不參加?”
“你結婚我肯定會到場的,但是伴郎就算了,茅子廷已經撂了狠話,有我沒他,有他沒我,我要當了伴郎,回頭別傷了你們的感情。”
褚淮生端起面前的酒抿了一口:“他也就在氣頭上,等氣消了還真能跟你老死不相往來了。”
明天就是婚禮的日子,鍾禾談不上有多開心,但也談不上不開心,她的心情比自己想象的平靜,跟褚淮生修成正果是她一直以來的心願,可真到了這節骨眼上,她發現自己也沒有很激動,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失落,細想下來,這份失落大約便是清楚自己得不到他家人的認可吧。
她趴在窗邊,面向的便是大海的方向,沛姨拿了件外套過來披到她身上:“小心著涼了。”
鍾禾感激一笑,她沒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也沒享受過養母的關懷,於是對像關心自己女兒一樣關心她的沛姨,便多了一份親近。
“沛姨,你說我這眼皮一直跳,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呀?”
沛姨瞪她一眼:“別胡說,眼皮跳用手心拍幾下就好了。”
鍾禾一巴掌胡到自己臉上。
“你這孩子,我看你是傻了吧?讓你拍幾下就好了,你這麼用力的打自己臉幹什麼?”
“我就是拍眼睛呀。”
“算了,我來給你拍。”
沛姨拿自己佈滿老繭的手,輕輕在鍾禾跳動的眼皮上拍動,雖然手很粗糙,但鍾禾感受的卻是溫情。
“沛姨,謝謝你。”
沛姨微笑著將手拿下來:“客氣什麼,瞧你這細皮嫩肉的臉,我都怕給你刮花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