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生趕到御景一庭時,鍾禾已經醒了過來。
她槁木死灰一般的躺在床上,一雙眼睛空洞的盯著天花板,渾身僵硬的沒有一絲生氣。
褚淮生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她的模樣狠狠的蹙了蹙眉:“蘭姐說你暈在了外面,怎麼回事?”
她將空洞的目光移到他身上,平靜的凝視了幾秒後,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我只是太累了。”
“太累了還往外跑幹什麼?我不是跟你說了叫你呆在家裡好好養胎,你為什麼就是……”
“我要去查害死了袁伶俐的真正凶手啊。”
鍾禾面無表情的打斷他。
“要你去查什麼兇手?警察都不查要你天天去操這份閒心?你是不是太閒了?”
“你這麼反對我追查真相是有什麼隱情嗎?”
褚淮生聞言一愣,避開了她犀利的目光,煩躁的戳了把頭髮說:“有什麼隱情?我是不想你沒事找事。”
“你已經知道真兇是誰了不是嗎?”
突然意識到什麼,褚淮生目光變得深沉,他深深的打量她,確定她在隱忍著什麼時,他反而冷靜了下來:“你見過蘇萊雪了?”
鍾禾只想笑,想仰天大笑:“你以為紙能包得住火,有些秘密你不說就能隱藏一輩子了嗎?”
“這是她們之間的恩怨,你不要摻合。”
“是她先把我摻合進來的,褚淮生,我只問你一句,瘋蝨子落網那天,你是不是就已經知道蘇萊雪是真正的幕後主使人了?”
褚淮生閉口不語。
他的沉默等同於預設,鍾禾真的笑了,流著淚笑了,或許是她的神情太過悲慼,褚淮生有些心疼,邁步上前安慰她:“我不告訴你,只是想讓你安心養胎,不想讓這些汙七八糟的事亂你的心神,我已經跟你說了,這是她們倆之間的恩怨,跟你沒有關係。”
“可是我跟你有關係!”
鍾禾情緒徹底崩潰:“安心養胎,安心養胎,你在意的是不是從始至終就只有這個孩子?你根本從來就沒有打算跟我復婚對不對?你是不是還想讓我的孩子喊蘇萊雪媽?我現在辛苦的孕育孩子,不就是為了將來成全你們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嗎?!”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褚淮生一臉的震驚難以置信:“我知道你想什麼都會想的有點多,但是想到這種程度是不是有點過了?”
“是我想過了嗎?冬天為蘇萊雪洗腳,出差為她買禮物,和她一起跨年親吻,這些都是從來沒有存在過的事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