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子廷木然搖搖頭:“沒看出什麼。”
“以你向來行事唐突的風格,你當然是看不出什麼,她這是照顧我的自尊心,是用一種最委婉的方式讓我接受了她的幫助,讓我不至於感到難堪,也不至於感到負擔。”
茅子廷渾渾噩噩的轉頭:“老趙,是這樣嗎?”
“人與人之間相處,最重要的就是要讓對方覺得舒適,沒有負擔,初次見面,就是送房子或者邀請同居,即便你是好心,也是對別人極度的不尊重,如果你那些話說出來,我想牧野明天就會離開這座城市。”
茅子廷有些吃癟:“就算我那樣會唐突,那你也可以幫幫她啊,你一個星海城首富的老婆,給人家安排一個好一點的住處不過分吧?讓她住這酒吧就算了,居然還讓人家付房租,他趙德就缺你那二千塊錢?”
茅子廷手一指,指向一直埋頭喝酒的人:“就他現在喝的這瓶酒都不止兩千。”
“我說了半天你還是不懂。”
鍾禾簡直想放棄治療他:“沒錯,我是可以幫她安排一個住處,可那算什麼?證明我比她有錢,暗示她無意中結交了一個有錢的朋友,她很榮幸,她需要牢牢抱住我的大腿嗎?”
“你怎麼今晚老跟我抬槓呢?”
“我說得都是事實。”
“你有時間操心別人,怎麼不操心操心你自己?”
“我有什麼需要操心的?”
“呵!”
茅子廷轉頭問趙德:“你說她是不是缺心眼兒?”
鍾禾蹙眉。
“蘇萊雪走了你知不知道?”
她聲音低了幾分:“知道,聽錢進說了。”
“所以你現在在這裡義正辭嚴的,是覺得自己的威脅解除了,沒有了後顧之憂,心情很放鬆是嗎?”
“我今晚心情確實不錯,但不是因為這件事。”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你不要覺得蘇萊雪走了,你就是一個超級大贏家,你之所以會成為一個勝利者,只不過是因為蘇萊雪的退出成全了你,而不是因為你贏得了她,她若有心跟你爭,你未必會贏。”
茅子廷的話一直在鍾禾腦中盤縈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