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吟坐在沙發上,悠閒的吃著一旁傭人剝了皮遞過來的葡萄,視線不經意一掃,忽爾看到門邊站著個人,她一口葡萄整顆吞進肚子裡,雙眼被噎得用力一翻,驚恐的指著門邊喊:“吳管家?吳管家?那是不是我的幻覺,這一大早的我怎麼就看見了這鬼東西?”
吳忠全順著她的視線往門外一掃,頓時驚得張大嘴巴:“太太?”
這一聲太太喊得猶如晴天霹靂,把梁秋吟震得天旋地轉,她怒不可遏的站起來,怒目圓瞪的呵斥:“你亂喊什麼?誰是太太?”視線睨向鍾禾,咬牙切齒的罵道:“還不趕緊把門口那狗東西給我趕走!”
吳忠全立在原地不敢動。
梁秋吟氣炸了,她臉龐扭曲的更厲害:“我說話你沒聽到是不是?”
“夫人,要不要先問一下少爺……”
“有什麼好問的?我兒子上回讓你扔東西忘了是不是?我看你這管家是不想幹了!”
她視線移到身旁瑟瑟發抖的傭人:“你,過去把那個礙眼的東西給我攆走!”
傭人也是不敢冒犯。
“我看今天誰敢趕她走。”
老太太坐在輪椅上,在江嫂的推動下,慢慢從屋裡出來。
梁秋吟要崩潰了,她壓抑著狂躁的情緒奔到老太太面前說:“媽,難道你還想袒護她不成?這女人把您孫子氣成那樣,現在居然還敢有臉再回來,她把我們家當成什麼了?”
老太太從鼻孔裡哼了聲:“兩口子鬧矛盾,生氣跑出去散幾天心就是十惡不赦了?你這當婆婆的未免管得太寬,我有這麼寬的管過你和我兒子嗎?”
梁秋吟被堵的啞口無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老太太望向門邊:“還不進來,傻站在那幹什麼?”
梁秋吟仍不死心:“媽,如果只是單純的鬧彆扭,淮生不會那麼生氣的讓人扔了她的東西,肯定是她做了什麼對不起淮生的事。”
“就你會揣測,真做了什麼對不起淮生的事淮生自己會處理,要趕她走也是淮生趕,用得著你一個做婆婆的在這裡指手畫腳?”
鍾禾提著箱子進到屋內。
“跟我過來。”
老太太輪椅轉了個方向。
來到老太太房間,鍾禾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頭不語,老太太起先也是一語不發的望著她,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這才先開口:“不跟我解釋一下嗎?”
剛才的維護鍾禾心生感激,她是真的不想再騙老太太,可是有些事她也是真的不能說,絞著手指,她愧疚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為什麼無緣無故的離開,不跟我解釋一下原因嗎?”
面對這麼一位善良的老人,謊言易道真話難言,見她欲言又止,老太太催促:“說啊。”
“我太累了。”
“累?”
老太太有些愕然:“哪裡累?”
“心累。奶奶,我配不上您的孫子,我可以承受您對我的關愛,卻無法承受和他之間相差萬里的處境,公公大人有一句話說得對,我可以是他的妻子,卻是一個永遠不能曝光的妻子,我無法和他並肩而立,他站在財富的頂端,我就只能仰望著他,我們之間家境、學歷、見識、智慧都不在一個層面上,我如果待在他身邊,就只能一直沒有存在感的活著。”
老太太不敢置信:“你確定這是你離開他的原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