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禾趕緊找出一支筆和一張紙,憑著腦中模糊的記憶將那個假醫生的大致樣貌畫出來,然後又在頭像下面寫出了此人的一些特症,最後備註一句:“此人可能已經知曉我的身份,務必要儘快除之。”
下床穿好衣服,趁著褚淮生的保鏢還沒有趕來,她趕緊打車去了楓清路,假裝不經意的從那邊經過,將手中的摺疊紙條隨手一塞,就毫無痕跡的塞進了一隻破舊的郵筒。
褚淮生從醫院離開後,徑直又來到了玄梧。
今天茅子廷不在,只有趙德一個人在101,他走進來後,趙德便開口問:“鍾禾沒事吧?”
褚淮生臉上浮起一個問號。
趙德解釋說:“老茅昨天去了新加坡,我一個人喝酒無聊,打你手機你也不接,我就打給了錢進,這才知道鍾禾在醫院被刺的事。”
“沒什麼大礙,一點皮外傷而已。”
“怎麼回事?猜到是誰幹的了嗎?”
褚淮生面無表情的端起一杯酒:“這種事還用猜嗎?”
趙德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無奈道:“你就這麼放任她不管?她那毛病是治不了了嗎?你怕刺激她會有生命危險,可這也不能成為她猖狂的理由吧?”
“總歸是我欠了她的。”
“不就是斷了幾根手指嗎?又不是為你丟了命,這些年仗著這個簡直任性至極,也虧得是你,換了別人誰受得了。”
“我承諾她父親會縱容她。”
趙德哼一聲:“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她到幾時。”
包廂的門吱呀一聲開啟,秦筱蒼白著臉色走進來,哀怨地走到褚淮生面前,剛要坐下。
“站過去。”
一聲冷漠的呵斥,不止秦筱呆住,連趙德都愣住了。
“褚總,我做錯什麼了嗎?”
秦筱蹲到他面前,如泣如訴的詢問,淚水順著她下巴滑落,任誰見了都我見猶憐,可她這副模樣落進褚淮生眼裡,卻只有無盡的厭惡。
“你說呢?”
褚淮生冷冷反問。
秦筱一下子慌了,她心裡明白這個男人並不愛她,可是哪怕是當一個幌子,那也是至高榮耀的,她怎麼能失了這份恩寵。
“褚總,你知道為了留在你身邊,我遭受了什麼嗎?袁伶俐那個女人叫人打我,打到我子.宮破裂,醫生說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生育能力了……”
秦筱說到這裡,撕心肺裂的哭起來。
然而她悽楚的哭聲也並未喚起褚淮生眼中的一絲憐憫,反而愈加厭惡:“就算是打到嚥氣,那不也是你為了留在我身邊,而做出的選擇不是嗎?”
秦筱愣住。
趙德意味深長地睨過去。
“你煞費苦心接近我,就該為此做好送命的準備,即便沒有她,也還有我。”
“褚總,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