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病房,顏惗發現裡面除了路奈,沒有任何人,她站在距離路奈大概有三米遠的地方,等著路奈先開口。
路奈看起來很虛弱,面色蒼白如紙,嘴唇乾裂,眼睛裡有紅血絲,不配合治療槍傷的後果。
她望著顏惗,露出一絲淡漠的笑容,有氣無力,聲音嘶啞:“你離那麼遠,怎麼聽得到我說的話?”
顏惗聽力好,能聽到,但出於尊重傷者的心態,再往前走了幾步,“你想跟我說什麼?”
路奈直奔主題:“隋霄現在......是死是活?”
顏惗就知道她會問隋霄的情況,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了,為了讓自己儘量放鬆,她雙手放進牛仔短褲的褲兜裡,一條腿屈膝,一條腿伸直,“時恪說他自盡了。”
路奈放在被子上的手收緊成拳頭,眼神瞬間渙散,“自盡?沒經過我的允許,他怎麼敢?”
有什麼不敢的?命是他自己的,但這話,顏惗也就在心裡嘀咕,“公平起見,我問你一個問題。”
路奈收回神,“問。”
顏惗沉思了一下,“你的生父姓許,你的生母姓容,你為什麼姓路?別告訴我這是藝名,我不相信。”
路奈抽動嘴角,笑了下,“我跟我教父姓。”
顏惗連忙問:“你教父叫什麼?”
路奈:“這是第二個問題。”
顏惗鬱悶,“我跟你交換資訊。”
路奈又笑了,“你可真有趣,除了隋霄,我沒有想要知道的資訊。”
顏惗想打個賭,“是嗎?我剛剛提到你的生母姓容,你都沒什麼反應,看來你已經知道自己的表姐是生母了,我見過她,你想要我幫你帶話嗎?如果想,告訴我,你的教父叫什麼。”
路奈轉過頭,低頭看手腕上的那條疤,“她不喜歡我,我也懶得自作多情。”
這話,透著悲涼。
曾經為了引起容曼的注意,路奈不惜用自殘嚇她,結果,她說別讓血流得到處都是。
顏惗沒轍,只得轉移話題,“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路奈轉過頭反問她:“你媽媽是怎麼死的?”
顏惗沒想到這話題最後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來了,“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