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女兒不想扎針。”不同於爹爹不舒坦時就像讓裘叔扎幾針,姜留對扎針有心裡陰影。姜二爺剛要勸,便見大閨女以他從未見過的速度跑了來。
姜慕燕得著訊息就跑了來,看到妹妹被父親抱著,聲音都抖了,“父親,留兒她……”
姜留連忙扒拉開披風,探頭道,“姐姐我沒事兒,好著呢。”
姜慕燕這才放下心,“凌弟呢?”
“哥哥的腿被砸到了,不過沒傷到骨頭,裘叔說養幾日就能好。”姜留見齊嫂拿著披風追過來,才見姐姐衣衫單薄,連忙道,“姐姐快穿好衣裳,莫著了涼。”
姜留回到西院沐浴時,姜二爺叫過趙奶孃,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奶孃心有餘悸,“姑娘平日用的木棍找不見了,便隨手拿了一根長棍,與少爺比試。姑娘怎麼掌握好長棍的尺寸,不小心打到柱子上,奴婢也沒聽到多大聲音,柱子就倒了。當時姑娘想著救少爺,少爺也只顧著姑娘,沒注意到房頂砸下來的磚瓦和柱椽,幸虧西廊下的盧定雲和呼延圖出手擋住了好些,否則少爺會傷得更重。”
趙奶孃又道,“姑娘的手勁確實比同歲數的姑娘大不少,但她在白府裡連草把子都打不倒,怎麼可能一棍子掃倒三掐粗的廊柱呢?二爺,那院子才翻修沒幾年,按說不該這麼不結實。那根柱子一倒,簷頂立時就砸了下來,左右兩根廊柱緊跟著就倒了。”
趙奶孃忍不住地後怕,多虧盧定雲和呼延圖在簷廊下,若當時只有她們幾個在,少爺會傷得更重。那麼粗的廊柱,若真是好端端的,自家姑娘打上去,最多振下點灰塵來,怎麼可能倒!
雅正夫人也覺得這事蹊蹺,轉眸看丈夫。
“爺知道了,你去照顧留兒,夜裡盯緊些。”姜二爺明白趙奶孃的意思,又叮囑夫人幾句後,姜二爺拿著藥酒去前院看兒子。侯在房外的猴兒跟了上來,“大爺和三爺都過去了。”
姜二爺趕到前院兒子房中時,大哥和三弟已經走了,兒子正在擦頭,裘叔坐在一旁給兒子揉腿上的淤傷。見兒子胳膊上也有淤青,姜二爺上前接過他手裡的布巾把他的腦袋胡亂包好,問道,“身上還有哪裡砸到了?”
江凌搖頭,“沒有了。”
姜二爺眯了眯眼睛,“要爹扒了你的衣裳自己找麼?”
江凌這才抿抿唇,“背上有一點。”
裘叔立刻褪下少爺的單衣,檢視他背上的傷勢,幸好傷得也不重。姜二爺吩咐道,“把褲子脫了。”
江凌這會死活不肯,抓緊腰帶道,“腿沒有傷到!”
他這樣,姜二爺越是不信。眼看著父子倆要開戰,裘叔連忙道,“大爺和三爺去看倒塌的簷廊,二爺也去看看吧,老夫懷疑簷廊被人動了手腳,已讓姜明把打掃庭院的人扣下了,二爺您過去看看吧?”
姜二爺點頭,“你看看他的大腿和屁||股傷到沒。”
“是。”
姜二爺走後,裘叔剛要張嘴,江凌立刻道,“沒有傷到。”
少爺好端端地坐著呢,屁||股肯定沒傷到。裘叔卻忍不住想逗逗他,“若少爺不讓想老夫驗看,明日老夫就告訴六姑娘。”
“不要!”江凌急了。
裘叔低頭不吭聲,往手心裡倒了些藥酒,緩緩搓揉著。
江凌咬了咬牙,“給你看!”
裘叔肩膀一抖,偷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