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子乙這次回答地十分乾脆,“有你認識的嗎?”
“有。不少。”
子乙聽著對方的回答氣息微變,轉頭看,卻從花月眉宇間也看出一絲焦灼來。他覺得十分有意思,思忖片刻,直接發問:“你在擔心什麼?”
花月一怔,隨即斂容。
“不可說?”
“你在擔心什麼,我大約就在擔心什麼。”花月似答非答。
子乙嘴角輕挑,但沒有發出笑聲:“我沒什麼好擔心的,我等的那個機會,本就希望渺茫。如今它好似來了,卻也是微乎其微,若有似無。我過來,也不過是抱著看一場熱鬧的打算罷了。”
“微乎其微的希望。”花月道:“也是希望。”
子乙聞言,一改往日形容,臉上的好奇更重了。
此時,從南方又有大批兵將湧向建木神樹。為首者,乃是南方戰神,葶苧。
“葶苧公主到了。”花月低低說了句。
話音未落,東方和北方又相繼出現同樣的情形。
“還有東方戰神玄女和北方戰神常隳。”子乙面上湧上冷意。
有人立在戰場之外看熱鬧,有人處於熱鬧的中心處。
芫蕪位於戰場的的中心,不斷有神族兵將如飛蛾撲火,源源不斷地湧上去。他們又像是圍在芫蕪周圍的繭蛹,她用劍破開一層,立刻又有新的一層出現。
如此反覆迴圈的場面,便是四極的交界處上演了多日的“熱鬧”。
三方戰神到達戰場之後,一直破不開的繭蛹終於被破開,芫蕪的身形現於眾人面前。
她身上的斗篷早已不知去向,裡面是一身赤色衣衫,如今浸偷了血,倒不知是血色把衣衫染得更紅了,還是衣衫原本的顏色把血色稱得更濃了。
上邪化作三尺青峰被她握在手中,斜指地面,劍尖不斷有血珠滴下。
“邪祟!”常隳怒目,“還不束手就擒!”
芫蕪抬頭看向他,神情不明,好似在辨認這人是誰。
“魔印!”常隳低聲驚呼,“居然入魔了。”
同一時間,玄女和葶苧自然也注意到了芫蕪的異常。
只見她左側眼角之下,居然生出一朵玄色的印記來。而這個印記,像極了建木神樹之上開出的花。
“渡界神庚辰在何處?”玄女高聲問詢,想要確定那是不是建木神樹才能開出的花。
“稟神尊,邪祟初來之時,渡界神便鎮守在此處。後被此邪祟廢除靈根,剜出心髒,屍體被懸掛在建木神樹之上。如今……”答話的副將氣極怒極,難以繼續,“如今屍體還懸掛在其上。”
“你是誰?”芫蕪的雙目一片烏黑,彷彿有濁息從其中湧出,“我要見當日夥同庚辰一起去沃野國的人,那個人是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