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跌眼鏡的事,來得太殘酷,蚊子抱著方向盤當場呆住。
張本民忙下車檢視了下,發現邵紹強只剩下一絲微弱氣息。“對不起,這只是個意外。”他表示了歉意,“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糙,糙……”邵紹強自然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你大爺的。”
“120還是會打的。”張本民攤攤手,“你,一路走好吧。”
邵紹強微微挺了挺脖子,閉上了眼睛。
“死了?”蚊子的煙還在叼在嘴上,他抖索著下車走到跟前,“我不是有意的。”
“嗯,怎麼著無所謂。”張本民安慰道,“這就是天意,這就是邵紹強的命。”
“真是罪過。”蚊子雙手合一,對著地上的邵紹強微一躬身,然後甩掉菸屁股,轉身跳上了車。
回去時,蚊子沒有開車,他穩住了情緒後說終於練了膽,要是早有這麼一天,估計肖永波就會死在他手裡。
是的,魏丁香的遭遇之痛,永遠釘在蚊子的心中。
張本民也一樣,他低頭無語,思緒萬千。現在,他已經明顯能感覺到魏丁香發生了變化,冷漠、麻木,偶爾打個電話,她都毫無感情、敷衍地應著聲。不過聽何部偉說,魏丁香對他倒是熱情起來。
那分明是個錯誤,張本民很清楚,必須找個時間專門解決。當然,目前一段時間是不可能的,春山這邊的爭鬥可以說是拉開了帷幕,接下來會有多大的血雨腥風、結局如何,不得而知。
回到新住處,張本民看著裝有肖永濤犯罪事實的檔案袋,盤算著計劃,是現在就舉報,還是留到關鍵時刻用於要挾?
主意未定,事情卻起了變化。
第二天上午,張本民來到派出所後,剛倒了杯水坐下,就有客來訪。
訪客,竟然是肖永濤。
張本民有些意外,肖永濤有些不自在。
“有事直說。”張本民先開口,“我跟你沒有閒話可講。”
肖永濤點點頭,“想跟你談個條件。”
“我們,難道相互有籌碼?”張本民冷聲一笑。
“有。”肖永濤再次點了點頭,“你從邵紹強那裡得到的有關我的一些材料,我想要過來。”
“真是莫名其妙。”張本民一皺眉,“能不能說點正常話?”
“我不能挑明瞭說,你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肖永濤深呼吸了下,道:“以我對邵紹強的瞭解,那個傢伙的嘴巴很鬆,在遭受威脅時,很容易說出一切。”
“邵紹強是誰,我不認識。”
“一個想燒死你的人,你不認識?”肖永濤一抖嘴角,“不過無所謂,他已經死了。”
“你說的這兩個事,我一概不知,因為我的住所被縱火一案,至今還沒破,而那個叫邵紹強的人死了,跟我能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