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張本民找蚊子和小金子小酌,把肖永濤找他的事說了,特別提到了張星的下場。
蚊子很激動,說果真沒有便宜掉張星,而後立刻豎起大拇指,說這就是殺人於無形?
張本民搖頭否認,法治社會哪能由得個人亂來?歸根到底來講,一切都是因果報應,張星的惡毒讓她無藥可救,那就是命。
下一個時候將兌現惡因結惡果的,應該輪到了胡華正。
不過,難度可想而知。
胡華正畢竟是幹過刑偵的,負責的事重特大、疑難案件的現場勘查、物證鑑定和疑難物證的複核鑑定工作,曾數次組織技術人員對疑難物證進行會診,所以說,從業務角度上講,他是經過深度錘鍊的,思維很縝密,做事一般不會留下什麼紕漏。
這一點,第二天肖永濤來找張本民時也提到了,說他在哥哥的書房以及兩個保險櫃裡,沒有發現任何與胡華正有關的材料,也就是說,哥哥與胡華正處了那麼長時間,也沒能抓住那個惡棍什麼實質性的把柄。
張本民沒就此接話,轉話題道:“你要是為此事而來,到此就可以結束了。”
“不是,我只是想充分表達一下,起碼在對付胡華正的事情上,我們應該還是能統一戰線的。”
“你?”張本民一哼,“你覺得參與進來,最後有多大把握能把自己摘乾淨?”
“我知道不能意氣用事,雖然想親手解決了胡華正為哥哥報仇,但是也有很多擔心之處。”
“就是,最後把自己搭進去又何苦?反正人在做,天在看。總會有人找上門,給他做個了斷的。”
“好,好吧。”肖永濤嘆著氣點點頭,“那事就不說了,今天過來其實主要是為了感謝,你把我哥的死因真相查清了,接著我也很順利地掌管了永博公司,所以,很想表示感謝。”
“用不著,我們公安做事不圖回報。”
“我是把你當普通人看的。”肖永濤道,“也不囉嗦了,直說吧,我想把‘鬼樓’還給你們。”
“我們?”
“哦,不是,是你的朋友。”
張本民稍一尋思,為什麼要拒絕呢?
可想而知,幾天後,小金子從永博公司走出來時,是何等興奮。一切手續操辦完畢,‘鬼樓’迴歸!
現在,那棟樓不能叫“鬼樓”了,還是用以前的名字:圓方樓。
如此一個大物件失而復得,沒法不讓人不高興。張本民當即喊了幾個人喝酒,算是賀喜,圖個好彩頭。
喊的人當中,殷有方是肯定要請的,此外還有殷然和宋為山,這兩人曾經是圓方樓條線上的骨幹,只是因為當初樓去人走而已。如今圓方樓回來了,他們自然也該歸隊,大施拳腳。
許久以來沒有過的歡暢,在今夜迸發。
不過高興之餘,張本民還沒有忘形,畢竟還有太多的艱鉅任務,胡華正是不一般的對手,必須全力以赴。當然,眼下最需要安排的還是圓方樓的重啟運作。好在是,這項工作不用他親力親為,只是給出方向就行。
主要精力,還是要放在胡華正身上。
張本民深思過,要想扳倒胡華正,沒有捷徑可走,他不會讓人鑽空子,所以只有走尋常路,透過不間斷、全方位的瞭解後,再分析判斷,準下手的切入口。
製造接觸,激發矛盾,是最好的快速深交法。張本民加大了去縣局的頻次,創造偶遇的機會。
一個月之後,終於在局辦公樓二樓的樓道里碰到了。張本民故意側目而視,還啐了口唾沫,顯出傲慢與輕視。
如果只是兩人單獨碰面,胡華正不一定接招,他知道張本民不好惹,所以在沒有想出萬全之計前,不會輕舉妄動。可是,還有另外幾人在場。
有了旁觀者,情勢自然不一樣,要知道胡華正平常有多麼趾高氣昂,不誇張地說,一把手局長他都不怎麼放在眼裡。而現在,竟然被派出所的一個小民警給戲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