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到省廳。”
“嘿,好傢伙,厲害吶!那我得好好巴結一下,以後沒準到省廳辦事,也還能有個老熟人照應!免得到時你眼大不認人,弄我當場尷尬。”
“你總這樣。”昌婉婷搖了搖頭,道:“晚上,有空嗎?”
“哦……”張本民內心翻湧,講真心話,他是百分之一萬想應約,可轉念一想又無奈地嘆了口氣,“昨天就有熟人說好了,實在不好意思爽約。”
“只是熟人?”
“對,正因為是熟人才要守約,如果是兄弟朋友,反倒還無所謂。”
“也是。”昌婉婷道,“那改天我再約你,算是對你一直以來的照顧表示下感謝。”
“我請你,必須是我請你!”張本民很堅決地道,“你給我帶來很多意想不到的東西,都是能珍藏心底的,沒事想起來應該很溫馨、很溫暖,所以,需要表達感謝的應該是我。”
“你的過往很特殊,決定了你將與眾不同,而我只是極為平凡的一個人。”昌婉婷隱晦地道,“上大學的時候,我與一個師弟之間的感覺,跟你現在很相像,若即若離,時而感覺無限接近,根本就沒有距離,但一個短暫的恍惚間,覺得又是那麼疏遠,甚至是遙不可及。”
張本民沒有立即答話,他望著昌婉婷,知道這個不失靈動的女子早就明白了一切,只是沒有挑破而已。“可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再或許,難處都是相同的、不可迴避的,所以,即便上天給予第二次機會,結果終究還是會一樣。”他頗為落寞地道。
“我明白了。”昌婉婷毫不掩飾臉上的失落。
此時,張本民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在有下屬過來彙報,說分局長有請,市局王主任到了,要談話。
與昌婉婷的交流就此結束。接下來,就是履行所謂程式性的東西,象徵性地談個話,然後做一番準備,便可前往刑偵支隊履新。
張本民原本還想拖幾天,但因為剛和昌婉婷聊過,覺得早點離開也好,省得受煎熬,於是就順著王樂笙的話,當天下午由他親自送到任。
刑偵支隊的人很是詫異,他們對張本民多少是有所瞭解的,但沒想到竟然是他來做支隊長。
張本民表現得很和順,任職講話只是笑著隨便說了幾句,看上去根本就不重視。王樂笙自然不會為難他,便在一旁幫著腔。
支隊的民警一看這場面,都暗暗感嘆張本民的那種大氣和灑脫,還有不可揣摩的厲害背景關係,要不,政治部主任怎麼會跟著打圓場?其中,感嘆中還有惶恐不安的人,是副支隊長丁柏松,當初,現場指揮在拆遷樓中抓捕“重犯嫌疑人”的就是他。
對張本民來說,夏富康的爪牙、差點讓自己命喪爆炸中的人,看到後怎麼會無動於衷?
丁柏松從張本民的眼神中,也感到一股蕭殺之氣,當即更為驚慌。
張本民覺得,有必要進行一場殺雞儆猴的活動。於是,在把王樂笙送走以後,便讓各科室負責人和各大隊長慢走一步,大家再開個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