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富康死了。喝了個大酒後,他的心臟功能受到酒精影響,致使心律不齊,進而誘發心肌梗死,最終殞命。
王樂笙說,夏富康的家人說他心臟一直很健康,不可能因為喝酒而心臟驟停死亡。
“說歸說,事實是事實,這個恐怕得讓法醫介入了,否則沒法說清。”張本民有股莫名的興奮,不由得搓著手道,“否則夏富康的家人亂扯一通,把事情鬧大了,對咱們局的影響可不好。當然,也不排除他們家想多要點傷亡補助費。”
“狄局長也才知道,他的意思是儘量朝工傷上靠,因公殉職嘛,能得到不少好處。”
“哦?那看來夏富康跟狄耘的關係很不一般。”
“是的,平常還真看不出來。”王樂笙感慨道,“至少五六年了,一點跡象都沒有。”
“夏富康是刑偵支隊隊長,能力還是有的,狄耘把他當成暗箭,也在情理之中。”張本民道,“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做起來就得心應手了。”
“經你這麼一說,再想想以前,的確是那麼回事。”王樂笙說著皺起了眉頭,道:“咱倆關起門來說話,夏富康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絕對沒有。”張本民道,“我完全可以提供不在場的證明。”
“那就好。”王樂笙點點頭,“開始我擔心跟你有關,畢竟前陣子的爆炸案,對你來說太過兇險。”
“夏富康想置我於死地,我對他確實恨之入骨,但還不至於我冒那麼大的險對他下手。這下可好,惡人自有惡報,也算是他夏富康罪有應得吧,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終於得到了報應。”張本民說完,稍一猶豫,問道:“王主任,夏富康是跟那些人喝酒的呢?”
“跟他的一個老朋友,鄭得冠。”王樂笙道,“他們是在一傢俬人會所喝的,當時酒就多了,鄭得冠讓服務員幫忙,把他架到休息室去躺一會,結果就發生了意外。”
“哦。”張本民頓時就明白了,當即暗歎不已,他還真沒想到鄭得冠能下如此狠手。看來,人被逼急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離開市局回到大隊,張本民陷入了沉思,最後,他覺得還是該主動打個電話給鄭得冠。
鄭得冠很能裝,接到電話後連連嘆氣,說沒想到多年的老朋友就這麼走了,而且多少跟他還有一定的關係,實在是難過。
張本民感慨了一下,笑了兩聲,也不把事情點破,只是說一切都是天意,夏富康這個意外發生,倒是解決了不少難題。
鄭得冠立刻接上了話茬,說的確如此,本來都愁得都睡不著覺,不知該怎麼說服夏富康,誰知道跟他喝了場酒,竟然就解決了。
“對我們來說,是好人有好報。”張本民嘆笑著,“對夏富康來說,就是種惡因得惡果。”
“是的,人算不如天算。”鄭得冠虛偽地笑了起來,“夏富康自以為是,但冥冥之中,自有天註定啊。”
“不過,還有句話叫人定勝天。”張本民道,“所以說,夏富康千算萬算,不如別人的暗算,是不是?”
“嗯,是,是有一定的道理。”鄭得冠乾笑著,“不管怎樣,事情的走勢對我們有利,要不往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沒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張本民意味深長地道,“鄭大區長,這兩天我抽空把那存摺送一張給你,畢竟夏富康喝酒出事是與你一起喝的,可能你要表示下心意,多補償一點。”
“誒喲,劉隊長真是考慮周到!”鄭得冠又笑了,“那,我就不客氣了,眼下還真需要一筆錢。”